安笙主仆三人回了玉笙居,关起门来说话。
青葙和紫竹攒了一肚子气,刚才在听雪堂不敢说什么,这会儿回了玉笙居,关了房门,可算是忍不住了。
”还再求几个药方,亏她好意思说出来,她当小姐的药方,是大风刮来的呢!“紫竹努努嘴,一脸的不高兴。
别人都以为药方是普云大师给的,但她们几个却知道,那药方是小姐自己出的。
这样的好方子,放到铺子里,那是要替小姐赚钱的,可如今,就这么白白给了大小姐。
没想到,那母女俩还不知足,还想再要方子,真是得寸进尺!
”这种人,是没什么廉耻可讲的。“青葙嘴巴更毒,直接就说方氏不知廉耻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两个丫头有多生气。
她们两个,加雪蝉和郑妈妈,都是直接卖身给安笙的,所以并不属于永宁侯府。
因而,对永宁侯府里的主子们,自然没有太多敬畏感。
她们是只认安笙为主的,所以,心里自然是向着安笙。
主要是,方氏母女几次三番坑害为难安笙,所以,青葙她们,对方氏母女,实在是没有好感。
对没有好感的人,又在气头,说话自然就不能多好听。
不过,尽管如此,有些话,还是不好多说。
若被有心人听了去,青葙和紫竹,包括安笙,都难逃重责。
”好了,有些话咱们关起门来,悄悄说一两句,也就得了,都收收气,为这样的事,生气不值当,你们还真当我会再给她们药方啊!“安笙对着二人安抚道。
”可,小姐,您方才都答应大夫人了,要替她问大师说方子的事呢?“青葙和紫竹听了安笙的话,皆有些不解。
方才,她们可是亲耳听到,小姐答应要帮大夫人再问普云大师讨要药方的,可小姐这会儿怎么又说,并不会再给了?
安笙听了二人的疑惑,也不急着解释,反而笑了一下,然后问她们,”你们忘了,明日我们要去做什么了?“
”明日?“青葙想了想,”对了,明日我们要山去,给药藤抽丝。“
”是啊,还有一大半没弄完呢,明日可得弄出来了,那软甲编起来可不容易,早一日抽完丝,就能早一日开始编了。“紫竹也附和道。
”师傅说,明日会给祖母写信,你们难道也忘了。“其实,安笙真正想说的,是这个。
她都可以想到,当徐氏接到师傅的信以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定然是将她叫过去,一番殷殷嘱咐,让她好好跟着师傅,做这为国为民的大善事。
为前线的将士们配药呢,这可不是大善事么!
最重要的是,还能有仁善的美名传出去,顾家怎么也要跟着长脸的,徐氏怎能不乐意。
到时候,徐氏必定要让她抛除一切”杂念“,只管安心跟着师傅配药。
既然是抛除一切”杂念“,那方氏要求的那些事情,也就必然做不到了。
即便非要做,那也得往后推推。
师傅这些日子,可得忙着给前线的将士们配药呢,哪有那个闲工夫,替她闺女找美容的药方?
方氏得多大的脸,多看不开事,才能再张口讨要药方。
退一万步说,即便方氏真豁出去,不要脸了,还有徐氏在那挡着呢,必然不会让方氏胡来坏事。
况且,就安生对方氏的了解,这么有**份的事情,方氏也不会做。
等到给前线的药品配制完了,陆铮带着人出征走了,顾凝薇脸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
她给方氏的那个药方,可是对祛疤甚为有效的,方氏又舍得给她自己闺女花银子,顾凝薇的脸,想好慢些,怕是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