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听盼夏的话,当即站了起来,随后,就要去玉笙居。
徐嬷嬷见状,赶紧将人拦住,劝道:“老夫人莫急,您这时候过去,是要跟二小姐说什么?信是普云大师指明给二小姐的,您去,怕是不合适啊。”
徐氏闻言,脚下一顿,又停住了。
是啊,徐嬷嬷说得对,她真是急糊涂了!
“信已经送到二小姐那里去了,兴许,兴许二小姐看完信,会来找老夫人您的?”盼夏大胆揣测。
她总觉,这封信来的不太好。
普云大师早不写信,晚不写信,偏偏这个时候,给二小姐来了一封信。
要说这信的内容跟白日里的事情没有关系,盼夏不信。
“对对对,这丫头有什么事情,一向不敢瞒我,普云大师来信,她怎么着,都得到我这里来回个话的,我先等着她。”徐氏说着,又退回了软榻上。
不出徐氏等人所料,安笙接到普云大师信之后,当即大惊失色,拿着信就跑来找徐氏了。
徐氏一听安笙来了,忙叫将人带进来。
祖孙两个见了面,都没什么心思客气,规矩什么的也顾不得了。
安笙捏着信纸,一脸惶急地对徐氏道:“祖母,祖母,您快看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似乎很着急慌乱,连话也说不清楚,手里的信纸随着说话间,甩得直响。
徐氏闻言,赶紧叫人将信拿给她看。
盼夏忙过去,接过安笙手中的信,呈给徐氏。
徐氏接过信一看,脸色登时就变了。
盼夏和徐嬷嬷一看徐氏这个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互相对视一眼,脸色都是沉沉的。
安笙在一旁抽噎着,哭得好不可怜。
普云大师的信上,只写了四个字,不足与谋。
这四个字,看似简单,但下笔劲道,铁画银钩、力透纸背,但凡见了的人,都能从这四个字中,感受到下笔之人的怒气。
徐氏一看,就明白了。
不足与谋,她想,普云大师说不定真正想写的,是竖子不足与谋才对。
只不过,他是修佛之人,大抵不想造口业,因而,便将那竖子二字,省略了。
况安笙毕竟是他自己收的徒弟,徒弟做错了事,非要说的话,师傅那里,也不能完全脱责......
说安笙是竖子,那也就等于承认他自己眼光不好,所以,普云大师可能就没加这两个字。
但是,加与不加,差别很大吗?
还不都是怒不可遏。
徐氏哪里会想到,这件事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她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会如此的话,她是断断不会叫人出去散消息,替她造势啊。
不对,当初说要出去造势这主意,好像不是她自己想的,是,盼夏出的吧......
思及此,徐氏冷眼一扫,狠狠地瞪了盼夏一眼。
对,都是这个死丫头乱出主意,说什么替自己造势,现在看来,是坑害她还差不多!
到底是奴才秧子啊,眼皮子就是浅,就只能看得到眼前一点儿利益,却不懂得为长久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