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也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慌神了,竟然没想到这些。
那些地痞流氓事情没有办成,必然得通知雇主,只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还愁查不到雇主是谁吗?
“那便有劳先生了。”安笙垂首谢道。
“姑娘不必与我客气,应该的。”胡大应完这句话,却忽然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安笙。
安笙笑了笑,说:“先生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胡大又看了看安笙,才似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听说,姑娘与护国公世子,定亲了”
胡大这话,明显没有说完,但是他却不肯再说下去了。
安笙略一思索,便明白他的未尽之言,到底是什么了。
于是,便又笑了笑,问说:“先生也信那些话?”
胡大听了安笙这话,似有些犹豫,但还是答说:“我并不信,只是姑娘”
“先生都不信,我又怎会信呢?”安笙笑得一脸温和。
青葙和慧通看了看安笙,又看了看胡大,觉得这二人对话的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对了,安笙跟普云大师说话的时候,时常就是这个样子,叫人听不明白。
青葙和慧通没听明白,胡大却听懂的,也笑了,“姑娘大才,是我着相了。”
安笙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是胡大着相,只不过,是被世人所扰罢了。
当所有人都认为陆铮克妻的时候,那一两个不这么认为的,反倒显得奇怪了。
所以,胡大才不敢随便说话。
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如何想的。
送走了胡大,普云大师忽然问安笙:“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安笙闻言,略有为难。
普云大师宝相庄严,慈悲一笑,“如实答了便是。”
安笙问:“如实答了,师傅不生气?”
“为师不会生气。”普云大师继续宝相庄严笑。
安笙立即便答:“那自然是,谤他、欺他、辱他、笑他、轻他、贱他、恶他、骗他了!”
难不成,真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安笙自问,自己觉悟绝对没有这么高,做得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顾自忍让。
重活一世,她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别人叫你不痛快,你就得照单还回去,叫他更不痛快,才行!
这想法偏激了些吧,可被人欺负怕了呀,她知道,越是忍让,别人就越是得寸进尺,没人会真的因为你的忍让和大度,就自己往后退的!
她前世忍了让了退了,最后怎么着?
普云大师听了安笙的回答,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双眸,道了声佛号,却不再问了。
罢了,命数如此,命数如此啊,一人之力,终究改不了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