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她是不能再往上飞了。
小命要紧。
卢阳降低了身形,一会横着飞,一会竖着飞,侧着飞,偶尔再来一个滑翔,玩得不亦乐乎。
她这其实也是在熟悉翅膀的运用。
如此这般漫无目地的飞了近半个时辰,因是在夜里,眼中所见只有一座座高矮不一的重重山影,一点美景也看不到,卢阳多少也觉得有些枯燥乏味起来。
恰好看到下方有一座城池,卢阳便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城墙上的两个大字很快便印入眼帘——灵丘。
灵丘啊,可是葬着赵武灵王的那个灵丘?
不过这里应该是没有赵武灵王的。
因为这个时空并非卢阳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她所处的疆土虽然被称为大明朝,很多府州县的地名也同前世的大明极为相似,可这里的大明天子却并不姓朱,而是复姓慕连。
当今皇帝慕连臻,更是她听都没听过的人物。
也许这里和前世的古代时期是处于平行时空的吧。
谁知道呢,反正她也没有什么保家卫国的宏愿,哪朝哪代与她本无多大关联。
卢阳越过有三四丈高的城墙,落在了一条小巷子里。
略微整了整披散的头发,以手为梳在头顶上扎起了两个小髻子,顺便理了理打满补丁的衣裳,看起来不是那么怪异了,卢阳便从巷子里走了出去。
晚饭吃得太早,叶氏又对她的吃食很苛刻,只给了她垫肚皮的量,又飞了这许久,腹中已饥肠辘辘。
可她身无分文,且又聋又哑,就是想做个梁上君子都占不着什么便宜,还是先看看这城里头是个什么模样再说。
卢阳这边才从巷子里走出来,都没看清外面的街道是什么样的,斜刺里便挥过来一条套索,将她拦腰卷了过去。
什么情况?!
卢阳傻眼了。
这条巷子外面,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排挂刀的衙差呀?
她又聋又哑的,可没人给她解释,人便已经被迅速的绑了起来,又被押到了一位手按腰刀的壮年男子面前。
看其服饰装扮,倒像是衙门里班头一类的人物。
那男子连刀带鞘的挑起卢阳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方正的脸上,布满了疑虑,似乎不太相信:“是你杀了姜御使?”
什么什么,又要给我安个什么罪名了?
我可什么也听不见啊!
卢阳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随便寻个地方飞下来,也有这等晦气事等着她。
那班头模样的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卢阳,又问了一句,看卢阳还是一句话也不吭,便俯下身,一手扣在卢阳的手腕上。
“怪事,此子不像会功夫的样子。”
他面带疑色,好半晌才惊疑不定的问着边上的衙役:“那个凶手,你们确定是钻到这条巷子里了?可看出是男是女?”
有人答道:“是我亲眼所见,不会看错的。”
他顿了顿,很快便补充道:“凶手确实是个小孩,可似乎比这个要高出了半个头,瞧着穿着打扮倒像是个男孩,但我也不能确定,我只远远的和凶手打了个照面,并未看清其相貌。”
“可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这回没人吱声了。
壮年男子神情严峻,“凶手是如何将姜御使的头颅割下来的?我看过姜御使的尸体,切口极为平整,显然是一刀砍下来的!”
他又道:“凶手必然带着利器,且力气极大,堪比成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