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刚才真的相信李秀才的话了,一路都在垂涎李秀才比划的那么大碗的汤面,要不是有衙役冲李秀才打招呼,她还傻乎乎的跟着人家走呢。
这一知道自己上了当,哪怕是拼了命也要逃走的。
她个子小,也没有碍事的裙子,又一心要逃命,从本就不多的行人中穿来穿去,竟如小猴一般灵活。
那李秀才也是好口才,把民众逼得不得不当衙役的帮手,前面的路上已经有几个人站成一排,张开了双臂作势要拦她,卢阳只好拐向一旁不知有没有前路的小胡同,没命的奔逃。
后面有衙役狂追,李秀才也气喘吁吁的跟在衙役的屁股后头紧追不放。
这凶犯可是他先发现的,只要抓住了她,赏钱总少不了他一份吧?他惦记一方好砚已经很久了,这回应该有望收入囊中了。
且不提李秀才如何幻想着拿住卢阳换赏钱,且说那些装模作样帮着抓人的百姓,看衙役和李秀才只顾着追赶卢阳,没人注意到他们,一个个脚底抹油溜了,没有抓到凶犯之前估计都不会再随便出门了。
这要惹上无妄之灾,可就倒了大霉。
谁也不是傻子,凭啥给这帮‘衙虎’跑腿,人家也不会记你的好,要摊上点啥事,说不定还拿你当垫背呢。
这就一个个跑了个没影。
跑再最前面的卢阳,撑着一口气跑下来,却是越来越没有力气,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双足却像灌了铅一样沉甸甸的,越跑越慢,和衙役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但卢阳不敢停,也不敢回头,一门心思跑路。
就在卢阳亡命奔逃之际,黑暗中的某处,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响了起来,恍若蚊呐:“她求生的意志还真强烈。”
“这样看着倒是有些与众不同。”接口的是一道妇人的声音,同样轻如耳语,“也不知教主说的是不是此女,先抢走再说。”
前面那名年轻女子低低的应了声是,从黑暗中翻身而出,一掌劈在卢阳颈后,将尤在奔逃的卢阳击晕之后挟在腋下,又一个纵身起跳,翻上了不知谁家的院墙疾步而行,很快便消失在衙役们和李秀才的视线中。
眼睁睁看着赏钱从眼皮底下飞走,李秀才气得直跳脚,却无可奈何,只得和同样大失所望的衙役们回县衙去报告情况,说那凶手还有极厉害的同党,现下还潜伏在灵丘。
县令一听,这还了得,又紧锣密鼓的加大力度搜捕凶犯和其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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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阳醒的时候,好一阵迷茫。
她记得她被衙役追捕,一直跑啊跑,其实她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能不能跑过那些衙役,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就知道要跑,这跑着跑着,突然后脖子一痛,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那她现在是在哪里呢,看这光亮,也不像是晚上啊,而且还晃晃悠悠的,耳边还有马蹄声,车轮压着雪地而过的声音,是在马车里吗?
马车?!
卢阳一惊,立刻坐起身来。
“醒啦?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天黑去了,你这都睡了一个晚上啦,睡得可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