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景色好,水波雾渺渺,正是七月初,坐在船上,望着离太阳越来越近,陈昭内心也涌动起来。
他们坐的这条船,是半大的画舫,高守和林时年在说关于姬武德的事,他也不好坐着听,便站到甲板上,迎面吹风。
走上船头,陈昭远望,明媚的阳光下,江水悠悠而来,两岸绿草红花,茂盛无比。
王六元抱着大包袱神秘兮兮的走了出来,贴着陈昭道:“老大,这是程小姐带给你的。”
“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见他卖关子,陈昭便接过包袱打开,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之外,还有一双布靴。
王六元道:“这里面是程小姐给你的银票,共一万两。说老大去了金陵不比孟州,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该用便用,而且要用最好的东西,不要亏待自己。”
陈昭翻了翻道:“可是就算把我几个月算下来,也没有一万多两。”
“程小姐把她自己的私房钱都加在了里面,怕老大去了金陵用银子不方便,说让我多照顾你。”
抱着木盒,陈昭心里一暖,还是这丫头对自己好。
这么久以来,他在这文朝就是个孤独的人,没有个可以聊聊过去的事的人,可是今日他内心深处突然有些温暖。
至少是有了牵挂。
人啊,总得有些追求,至少是为了一个人,不然活的没有一点目标,很麻木。
而现在,他要继续刚开始的想法,去在文朝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空间,比如强大。
……
……
陈昭再次回船舱时,林时年让高守去招呼船家搞条新鲜的江鱼来吃。
“陈小哥,坐。”林时年指了指桌子另一边道:“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提醒的好啊,不然老夫可就有了把柄被捏在手里。”
陈昭有些好奇,这林时年就是个御医,但是他的言谈举止似乎又告诉自己,不仅仅是御医那么的简单。
那个高守的轻功与顾映寒相比的话,要低些,但是他武功的霸道却不是江湖路子,既然走跟着林御医,想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这个高守,人狠话不多,要是让六元跟他学几招,绝对是不错的选择,就是不知道高守愿不愿意教了。
“喵”
林时年怀中的猫叫,将陈昭从幻象中拉了出来。
“林老,可否与我讲讲你孙女的病。”
“我家念柳幼年时跟着我那儿子去军营,却不想从马上摔下,之后双腿变得僵硬,走路寸步难行,终日坐在家里。我用了不少的针灸和药却没有效果。”
“这样啊。”
“她性格孤僻,也不太与旁人讲话,几次出去都是被下人抬着,后来也更不出去,林府就我和她相依为命。”
陈昭有些唏嘘,能够医普天之下的人,却是医不了自己的亲孙女啊。
“念柳他爹去了边关,她娘也死在敌军的刀下,这次去了,你就住在府上。那些丫环和下人你可随意指挥。”林时年道。
两人说到一半,高守就将两条水煮鱼端上来,随后招呼王六元跟自己出去。
陈昭提起酒壶斟了酒道:“这鱼很鲜嫩。”
“是啊,高守告诉我孟江的鱼是出了名的,要比姑苏的爪鱼好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