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林念柳拿着自己买的胭脂水粉在程绮烟的脸上涂来抹去的,被呵斥也不停止。
到达山庄时,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山庄是留给官府的家眷居住避暑的。院子自然也被打扫的干净。
陈昭她们被带去的是侧院的几间房子,随后有人送来茶水,连马匹也有人拉去喂饱。
程绮烟拿过帕子道:“在低一点,够不着,好脏呀,这尘土都沾到你脸上了。”
“你们两坐在马车里,我就只好坐在马车外护好你们了。”
陈昭动来动去,被程绮烟低声呵斥着,擦尘土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减少。
夕阳西下,热浪已经减少了许多,林念柳是闲不住的,她被六元推来后,便撑着脸望着两人,实在忍不住了道:“咳咳,你们两没看到我们站在这里吗。”
“你不看不就好了。”
平日里安静的山庄,传出了阵阵笑声。
山庄外的大道上,放牛的老农负着一双手佝偻着身子,手中牵截绳头,慢吞吞田里的小道上,绳子拖着老牛,牛脊上坐着一个梳着冲天辫的小娃娃,爷孙两笑呵呵的向家赶去。
看到自对面而来的陈昭和程绮烟她们后,见几人衣着不菲,便急忙转过头去,退到路一旁。
这是文朝的规矩,如果在郊外遇见官府或者贵族,平民便要退到一旁,不能随意去看。
倒是牛背上的小娃娃,因为年龄小的缘故,倒冲着陈昭和程绮烟笑了起来。
“娘子,我觉得还是这山村老农幸福,有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等挣够了银子,就来这里田园牧歌。”
程绮烟自然是不懂田园牧歌是什么意思,但根据田园几个字也推测出来一些。
“郎君喜欢,妾身也就喜欢,郎君去哪里,妾身便去哪里。”
林念柳跟在身后,被王六元推着,听见这句话后,她突然也有些羡慕起来,可惜就算这双腿站起来了也于事无补。
随后她突然出声道:“我这腿还能治好吗。”
陈昭和程绮烟身影一顿,不等陈昭开口,程绮烟便上前接过她的话道:“会啊,前几日夫君还与我说你的腿呢,会好的,到时再嫁个如意郎君。”
陈昭其实也不是有很大的把握如治,毕竟可以用药调理,用针刺穴位,但是复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仅需要大夫的合理引导。还需要病人自己的努力,和克服心上的那道障碍。
说白了他只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带着对知识的提前知道来帮别人做一些事。
说到底也不是那种经过无数次手术的大夫,医治起来没有那么快就好,而且就算好了,也会留下一点跛脚。
陈昭不知道如何给她站起来的承诺,又怕她失望打击信心,他转身岔开话题道:“你看着夕阳真的不错,我有两句诗读来与你们听听。”
林念柳挺喜欢文章诗词,注意力立马便被引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