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小廊,梁安和的声音从镂花木窗传出来,陈昭负着手向窗户幽幽看去。
“什么,女子怎么不能了,像你们一个个用着爹娘的钱,在人家贫寒士子跟前耀武扬威,真的就不害臊吗。”
屋子里坐了几个士子,还有几个容貌清丽,身材也比较出众的小姐捂着手帕站在梁安和这里。大多数都是樱桃小口的江南女子,似乎在辩论。
梁安和今日并没有穿裙装,今日倒是劲装打扮,她像男人一样直起腰板,威严的扫了他们这些士子一眼,冷斥道:“什么郡主。别叫我郡主,我现在是为受到欺负的士子打抱不平。来人呀,把他们几个带出去,通通打一顿。”
说完她噗嗤一笑,从手里拿出一个竹棍,对着陆文成还有其他的几个士子道:“我们都是同窗,何必仗着家世欺负别人,若是我像你们一样,欺负人,那你们早就被我欺负哭了。
陈助教你们知道的,他有一本诗集,其中有一句诗,我还抄了下来呢,记得叫“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大家为何不能如知己一般的相待。”
人群中有个男子,正是那日被陈昭打过的张秀,他冷哼一声,走出人群道:“郡主,你怎么对这个陈助教也如此看待,我看他一定是耍了阴谋诡计,骗了你。”
“是啊,郡主,我等个个都饱读诗书,世家弟子,怎么比不过区区一个小小的助教。”
“闭嘴,刚才不是说好了,我现在是你们的官,所以不允许你们在这里诬陷陈助教,他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先生。”
李燕白也道:“正是,陈助教确实有才华,我亲眼所见。”
人群一时间争吵不休,本来是好好的,又扯起来自己,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郡主,那个陈昭不过是小小的帮工出身。郡主太高看他了,骗了人家小姐,如今又来骗你。”
说话的是陆文成,李燕白听到后不满道:“他们明明是夫妻,陆兄可能对他有什么误会。”
“哼,好了,我不与你们在这里争辩,今日这个让郡主扮做官差的乐子就不合适,哪有女子在这里胡作非为。”
陆文成一句话,其他的人也叽叽喳喳起来。
“谁说的,祭酒大人不就是女子吗,你这么说是藐视祭酒大人,而且陈助教也说,做官是不区分男女的。”
旁边一个女子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笑嘻嘻的对梁安和道:“郡主,是不是那个俊俏的陈助教被你迷住了,怎么什么都告诉你啊。”
陆文成冷哼道:“我看是那个陈助教施了迷魂汤,才让郡主对他求取随意了。”
梁安和脸色一红,凶道:“好你个陆文成,这种浑话你也能说的出口。”
众人自然是向着梁安和的,也都纷纷指责陆文成。
陆文成知道自己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又陪着笑脸道:“郡主,我是担心你,对你心怡,才如此怕他伤害了你。”
梁安和对他当众说出这荤言很是气恼道:“我好歹也是冰清玉洁的人,你不该如此乱说,就算他日后伤了我,那也是我的事,他做事没那么不堪。”
“郡主,你莫不是对他有意。”
“胡说,小心我……”梁安和脸色通红的辩解道。
站在门外听也不好,陈昭索性走了进来,笑道:“各位在讨论陈某人吗。”
梁安和听到声音,立即恢复了平日的形象,旁边的几个官家小姐异口同声的惊呀道:“陈助教。”
今日的陈昭穿的是一身浅色的袍子,头上的青色玉冠也是当时瑞王特意让他置办的行头。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陈昭这么一穿,更显得气宇轩昂,比其他的士子都要高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