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听着这话意思,心里隐隐有些不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梁道正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而是直接走到院子。束发的发冠已经掉落一头凌乱的发丝在院中飞扬。
对着瑞王道,对着周围那些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客人道:“我梁道正,生来不怕天,死了不怕地,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审判我,无人!!!我命由的是我。”
他说完嘴里涌出了血,朝着瑞王笑道:“哈哈哈……”
其他的将士刚清理完那些红衣会的贼子,以为梁道正是要去刺杀瑞王,当下放箭。
箭雨之中,梁道正躺在地上,眼睛望着陈昭怀里的梁安和,不知道想些什么。
梁道正是有个儿子的,可惜已经死了,梁安和是他的女儿,其他的妾侍并没有留下什么孩子,就算留下的也都还小,而梁安和则是他唯一成年的女儿。
看到梁道正倒在血泊中,其他的家丁和丫环也都跪在梁王妃的身旁瑟瑟发抖。
因为没有审的缘故,那几百万两银子也不知下落,梁王府的人只能收押。
那些平日里以追随梁道正为荣耀的,如今也是极力的在哪里撇清自己的干系,实在是可笑。
除了梁安和之外,瑞王下令让所有梁王府的人都被收押,剩下呢红衣会贼子也都被朝廷极力的去抓获了。
所有的案情也已经水落石出,包括哪些官员,牵扯到的朝中大臣是不计其数。
抄家梁王府,甚至掘地三尺和砸墙百面,那几百万两的白银并没有找到,似乎消失。
但是通过余杭府水官周淼和孟州知府胡汝生,还有孟州知县姬武德和姬武力,都交待,那被贪墨的几百万两确实分文未动,都交给了梁道正。
半个月后,陈府。
陈昭站在走廊下,看着院子里飘起了雪沫子。他伸出手接着雪花问道:“下雪了,大夫今儿还会不会过来。”
程绮烟穿着披风,双手哈着气道:“阮姑娘去请了,这些日子她都在照顾安和郡主,但是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自己帮着看了,发现她是伤心过度导致的神志不清醒,所以需要些日子去养病,至于阮姑娘,你总得给个名分。”程绮烟道。
“安和郡主如今成了平民,她爹为何那么残忍,竟然要杀你,真是让人气。”程绮烟像个孩子,噘着嘴埋怨道:“他不是个好父亲。”
陈昭走下台阶,叹口气道:“我倒是觉得未必,他倒是对他的女儿真心实意。”
“怎么说?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起来是因为讨厌她带着我去了梁王府,因为被抓而迁怒于梁王妃和安和郡主,但实际上他把所有的机会都留给了自己的女儿,这变相的救了她。”
梁道正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意思就是在大庭广众下说自己的女儿怎样,那样一来陈昭自然不会将她赶出去。
这次立功的是陈昭,瑞王知道他们这个关系后,肯定会对梁安和放宽,毕竟他们日后需要陈昭为文朝效力。
这也算是一种父爱,给女儿找了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