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份的缘故,阮宜良一直都是以大人来称呼陈昭,所以今日再次称呼他大人两个字,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床榻上,是最暖和,最干净的被子,屋子里烧的暖暖的,梁安和一头青丝平铺在床榻上,安静的和睡美人一样。
陈昭走过去,直接坐在床边看着她,眉清目秀,虽然不算什么国色天香,但是确是十分的耐看。
因为将近半个月的沉睡,脸色有些病白,身子也很瘦弱,陈昭向自己的身侧看了看,拿过一个帕子过来,放在温水里烫了烫,帮她擦着手。
他是一个大男人,其实一直也没有做过这些事,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的,也可能是出于愧疚,也可能是出于其他意思,他坐在她的身侧,握着她那纤细的如白莲藕一样的胳膊,一点点擦拭。
“你说我该叫你郡主,还是叫你梁安和,你这睡了快半个月了,这床都快被你睡塌了,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要不要去看姑苏府的水会。
你是不是怪我,可是我并没有骗你,你爹他对你是个好父亲,客气他对别人不是,他残害忠良,私吞数百万河道银两,太多了。
算了,不说这个,想到你那时固执的坐在我家铺子,一直也不走的。你没想到的吧,现在那铺子红火的很,不过都是她们几个女人自己折腾。
明日我就要去余杭府。要去查银子,你想不想去,想去的话我带你去,不想去,你就好好的躺在我家。”
陈昭似乎想到哪里说的不对,又改口道:“是咱们的家,你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哪里诬赖咱们两个待在一起什么的,所以你可就是我的女人了。
不过我可是不会骑着白马来娶你的,我会拿着一筐烧饼过来娶你的,愿意的话就醒来,不愿意你就做个睡美人。”
阮宜良并没有走,她蹲在门口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些难受,好好的一个女子被梁王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不知道是悲还是什么。
她起身,对着余杭府方向施了一礼道:“我会替你们好好的照顾安和的,多谢当日救了我和仿儿那丫头一命。”
此刻屋子中,陈昭并不知道门外有人,他还是自言自语的对梁安和说着话,说的最多的无非是带你去吃好吃的。
要么就是问她,什么时候愿意醒来,伤心过头成这样,真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要是个动物,陈昭觉得自己一定会把它拿来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到底和他有什么不同之处。
平日里,他都是嘻哈,或者不善于表达。总觉得什么事都是一些小事情,不必解释,也不用去问什么。
但是今日他从头到尾在哪里和梁安和说话,虽然她看起来一动不动。
陈昭坐在榻边,想起了那日梁道正说的把梁安和埋在姑苏府那块的水城。
那块不长草的土地?
他笑着道:“其实你爹虽然是一只老狐狸,但是他也很狡猾,你娘我已经安顿好了,埋在一座有青山绿水的地方,等你醒了,就带你去看看那里,不过你爹的,我没办法去帮你掩埋。”
陈昭看她没任何反应,便起身道:“我觉得应该给你找一门亲事冲冲喜。”
他在哪里刺激梁安和,但是她还是没有反应,只有那小拇指轻微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