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渔溪下船后，那个叫云悠悠的姑娘走得很急，甚至连道别都没留下。

唐白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多，离17:00点的打卡只剩下一个多小时。

从渔溪赶往真正的东海之滨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唐白也没在城中多做逗留，径直出了城后便哼着小调沿着小路朝着海边走去。

一开始还能在路上遇上些许行人，后来随着渐近海边，路上能看到的人越来越少。

与后世的海边的安宁不同，龙族在东海扎根后，东海之滨便成为了水生精怪的乐园，东海畔的人们都知道海边的危险性。

莫说普通人，就连懂些道法的修者也不会轻易涉足。

“小伙子，前边不能再去了。到了晚上，黑玄湾涨潮后，那些水妖会出来作乱，离海边远点。”带着斗笠手扯着纠结成团的渔网的老者与唐白擦肩而过时，停下来好心提心。

“哦，老人家，这片海湾叫黑玄湾是吧，这名字可有什么讲究？”

“传说几千年之前，这里是黑水玄蛇的升龙之地，所以就叫黑玄湾。”老者回答后随即奉劝道：

“黑玄湾的那些水妖在白天，还有摄于龙王之威，不会轻易靠近岸边，但到了晚上，龙王下榻后，也就不管事了，他们闻到人类血魄精气，就跟疯了一样，若是靠近，小命难保啊。”

“龙王？这东海边真的有龙？”唐白挑眉问。

“那可不，你以为闹着玩呢，那些仙师们倒是不怕什么水妖，但他们都不轻易在东海畔御空飞行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海里住着龙王。”老者瞪眼道。

唐白骤然松了一口气，算是没白跑一趟。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却被敏锐的被老者捕捉道：“小伙子，你问这个干吗？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想见那些龙王，可能都得让你失望了，老朽活了大半辈子，见到的带着好奇想要看真龙的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运气差点的，被水妖吃了的也有。”

“我见龙王干啥？他长得又没我帅。”唐白摆了摆手，便继续越过老者前行，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老者叹息着摇头晃脑，“这些年轻人，咋都不听劝呢，都说了见不到龙王的。”

唐白走了三两步，转身又问：“对了，老人家，你可知道这龙族的种群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什么种群间关系？”老者没听懂唐白的话。

“是群居，还是独居？”

“自然是群居。”

“你确定？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呃......年纪大了自然知道的就多点。”

唐白想了想，道：“那我再打个比方，如果东海里住着喜龙龙、美龙龙和沸龙龙三条龙，这时候突然又住进一头懒龙龙，懒龙龙是一条还在幼年期的小龙。”

“这时候，原本海里的三条龙会把懒龙龙当邻居、放任不顾？还是当作威胁杀掉？或者干脆把它收养了，当孩子一样照料？”

老者奇怪的从头到脚扫了唐白两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年纪不大自然就想知道的多点。”唐白笑。

老者嗤笑一声，没做回答，只是转身自顾顺着碎岩小路离去，悠悠传来的声音有些落寞：“你以为龙是大白菜呢，哪来那么多龙，这世上的龙，死一条，少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