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你把我当成你娘了吗?不孝女!不孝女……”周氏在房里一通摔打,一件可够寻常人家生活一年的上好瓷器毫不心疼的被摔成了碎片。
她指着楚云深的鼻子大骂:“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你一回到侯府,就没好事发生。我是该你了,还是欠你了,你这么落我的面子?为了口吃的,你要天捅破吗?你是我女儿,我不好了,你有什么好处?你克死你大哥还不够!还来克你娘,你老子吗?”
“你要是想回到庄子上,现在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周氏歇斯底里的冲楚云深吼道。
屋廊下坐着花花绿绿的丫鬟,听着里面传来的怒吼声,做鸟兽散去了。
楚云深继续吃着水果,她已经在周氏暴怒发火这期间啃了一个大红苹果,吃了两嘟噜玫瑰紫葡萄外加橙黄杏子三只。
周氏见楚云深无动于衷,恨恨的坐下了灌了两杯凉茶。
楚云深拿着帕子将沾着果汁的手擦干净,“这句话是我该问你的。我过的不好,于你有什么好处?让一奴婢来这么羞辱我?再者,你就真以为,老侯爷百年之后,待父亲袭爵,会立松青为世子?”
周氏:“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奉劝母亲不要把精力过多的放在我身上。多关心一下父亲,多注意一下吴姨娘。生了儿子的可不止你一个。”楚云深笑道。
周氏道:“但是嫡子只有松青一个人。“
楚云深说:“父亲貌似不是正经的嫡系吧?”
周氏一哽,说不出话来。
定城侯世子楚智明,妾生子,记在嫡母钱氏名下,这个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
“看吧,其实也不是多么大的差距,还请母亲多想想。母亲与其针对我,不如好好教导楚松青。”楚云深起身道:“您毕竟是我的母亲,我怎么都是希望您好的。太阳都落山了,我得回去喝我的鸡汤了。那女儿先行告退。”
“哦,对了,我会看着母亲的面子上与两位弟弟妹妹和睦相处。但也希望妹妹能老实一点。”楚云深说完,行了一礼,甩手大步离开了。
楚云深在回去的路上,心里面冷冷的想:“母亲,那是什么?能让我活下去吗?”
显然并不会啊。
潇湘院。
“哎,娘,楚云深杖毙了一个丫鬟。”楚茜萱风风火火的跑进内室,对正在抚琴的吴姨娘说。
吴姨娘手一顿,破了一个琴音。
“她有那么大的胆子?”
楚茜萱坐在炕上,倚着石青缎靠背引枕,因是急忙火促的跑了进来。已经梳好的精致发髻已经有些许凌乱。“是真的。将琉璃尸体拖出去的时候,紫苏还瞅了一眼呢。可吓人了。”
吴姨娘一双洁白的柔荑轻抚着千年梧桐古木制作的古琴。一缕细发垂落,娇艳的容颜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更加迷人。
“还真有意思,长房嫡女终于不想忍了吗?”吴姨娘说。“那我就来加把火吧。”
她抬眼望向远方,整个侯府峥嵘轩峻,却不知最后谁能当家。
按压下心底喷薄而出的野心,看向自己十二岁的女儿,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艳欲滴,只等盛放有缘人来采撷。
但是,只靠花儿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变得更加美丽的。
金钱,地位,权利,一个都不能少。
吴姨娘笑靥如花般诡异妖艳。
“茜萱,好好打扮一下,明天你父亲就从外地回来了。一定要以最好的面貌去迎接,知道吗?”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楚云深杖毙丫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如果,有可能的话,传遍整个帝都也是有可能的。
楚云深没有理会外面的风言风语,安心的喝着琥珀给自己熬制的补汤。
这是两天来,她吃的最好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