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翟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伸手指了指头顶。
杨过抬头向头顶透光的洞穴望去,见那洞离地少说也有一百来丈,洞下虽长着一株大枣树,但不过四五丈高,就算二十株枣树叠起,也到不了顶,凝思半晌,实是束手无策。
吴翟嘲笑道:
“年纪轻轻,不动脑筋。你用树皮搓一根绳索,一端绑上树干,爬上去,将树干甩出洞口,便可以爬出去了……”
杨过一拍脑门,也不计较,忙道:
“我这就去!”
于是取出匕首,割下枣树树皮,搓绞成索。
公孙绿萼一直窝在吴翟怀里,少了人帮忙,杨过足足花了三个多时辰,直到天色昏暗,才搓成一条极长的树皮索子。
杨过抓住绳索,使劲拉了几下,道:
“断不了。”
又用匕首割下一条枣树的枝干,长约一丈五尺,将绳索一端缚在树干中间,于是向上爬行。
攀上石壁尽头,双足使出千斤坠功夫,牢牢踏在石壁之上,两臂运劲,喝一声:
“上去!”
将树干摔出洞穴。
这一下劲力使得恰到好处,树干落下时正好横架在洞穴口上。
杨过拉着绳索,将树干拉到洞穴边上,使得树干两端架于洞外实地者较多,而中段凌空者只是数尺。
再拉绳索试了两下,知道树干横架处甚是坚牢,吃得住自己身子重量,叫道:
“我上去啦,若能出洞,便放绳子下来缒你们上去!”
双手抓着绳素,交互上升,低头下望,只见裘千尺与绿萼母女俩在暮色朦胧中已成为两个小小黑点。
手上加劲,上升得更快了,片刻间便已抓到架在洞口的树干,手臂一曲,呼的一声,己然飞出洞穴,落在地下。
刚刚将长索垂了下去,但听得一人大声喝道:
“在这里鬼鬼祟祟,干甚么勾当?”
接着风声劲急,一条长大沉重的兵刃击向背心。
杨过听着兵刃风声,知是矮子樊一翁攻到,危急中只得回过左手,伸掌搭在钢杖上向旁推开,化解了这一击的来势。
黑暗之中,樊一翁没见到杨过面目,但已知对方武功了得,收转钢杖,向他腰间横扫过去,这一下出了全力,直欲将他拦腰打成两截……
吴翟和绿萼相依良久,绳子倒是垂了下来,却不见杨过。
绿萼幽怨道:
“妈妈,杨大哥这是自行去了吗?”
吴翟笑道:
“还叫杨大哥,他这人渣是渣了点,惹得一身桃花债,却甚是守诺,决计不会先走的。此刻怕是你大师兄樊一翁杀来了,腾不开手。你要是着急,不如自己爬上去瞧瞧吧?”
绿萼大囧,心想:
“我不叫杨大哥,难道叫他姓杨的?也太无礼了,妈妈像是比我还了解杨过的样子,而她又是如何得知大师兄来了?”
还道她内功深厚,耳聪目明,隔得老远也听得到洞外的声音。
便离开吴翟怀抱,站起来。
转念想到,上去须独自与杨过相见,甚是尴尬。
便摸着绳索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