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哥看了看冯蓉父母,把我拉到旁边那间卧室,又叫了老猫和蒋子过来,然后说:“床上无血迹,尸身上无伤口,应该是窒息而死,与耗子一样,整张脸都没了,上面放着小丑面具,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酒精味。小冯说房门是反锁的,推测凶手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作案后又从窗户离开,楼下是一片菜地。”
蒋子说:“我已经通知分局法医和痕检人员了,很快就能过来勘查。”
老猫皱着眉头:“三天晚上,连续死了三人,这两晚我们就住在派出所,凶手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疯哥沉声道:“这是对我们公安机关的公然挑衅!”
我留意到疯哥刚才说房间里有股酒精味,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酒精味很淡,他大致看了,房间里没有酒瓶也没有酒杯,需要等法医来测定死者体内有无酒精成分。
为了不破坏现场,分局现勘人员到来之前,我们其他人都没进入冯蓉房间。
派出所所长带人过来后,疯哥给他交待了几句,就把文心叫到了冯蓉家次卧,专案组临时开了个案情商讨会。
先由我把昨天搜集到的信息全都介绍了一遍,因为中间有些时间段,要么是文心不在,要么是蒋子不在,分析案情前,需要让每个人都知道这些内容。
听了我的陈述,文心第一个说道:“本来有几条明显的线索将嫌疑指向了徐涛,可昨天徐涛被关在派出所时,作为凶器之一的铁锤出现了,这有两种可能,其一,徐涛的确不是凶手,头发之类的证据都是凶手的栽赃;其二,徐涛是凶手,头发是他作案时留下的,但他有同伙,凶手故意扔出铁锤,是想洗脱徐涛嫌疑,让我们放他出来。”
文心分析案子时向来有独到的见解,我们都没有打断她,她接着说:“相对而言,第二种可能性较小,绝大多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都只有一人,因为他们只相信自己,不会把计划告诉任何人。再者,徐涛有嫌疑,即使放了他,警方也极有可能对其进行24小时严密的监控,凭凶手的智商不可能没想到这点,所以不应当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犯案。第三,如果凶手有两人的话,要想在三起案件中把己方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难度是比较大的。”
文心的话很有说服力,我们都没吭声,疯哥也点了支烟,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么,第一种可能性成立的机率较大,徐涛是凶手陷害的对象,可如此一来,又有了矛盾的地方。既然凶手栽赃徐涛,现在我们把徐涛抓了,他应该高兴并蛰伏起来才对,为何要扔出凶器洗脱徐涛的嫌疑呢?”说到这里,文心看着我们。
蒋子很是配合地问了句:“是啊,为什么呢?”
文心笑了笑:“因为凶手还要杀人,如果冯蓉死的时候,徐涛在派出所的话,那前面凶手对徐涛的栽赃就完全不成立了,他就是要让我们把徐涛放出来,做出一副徐涛一出来就又死人的假象,让我们进一步怀疑徐涛。”
老猫有些后怕地说:“唉,之前我一直认定徐涛是凶手,看来是着了凶手的道啊,亏得有你们阻止着我,不然我肯定翻来覆去地审问他,稍不留神就会弄个大冤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