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说,褚建华也不好再推脱了,走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烟来点燃,然后说道:“冯蓉这人嘛,比较强势,在镇上与好些人都吵过架,可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到非要杀了她才解恨的地步啊。”
褚建华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要说现在谁与冯蓉的冲突最大,还非他褚建华莫属,想着,我问:“听说褚老板已经让潘主任把禄玉山的十万元丧葬费打给冯蓉了,现在冯蓉死了,他们夫妻二人所占木材厂的三分之一股权又该如何处理呢?”
听到这话,褚建华皱眉地看向了我,我也不惧,坦然地盯着他。
很快,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周某一向说话算话,我最初的协议虽是与玉山签订的,他死后,我也没有赖账,同意把股权转到冯蓉头上,现在冯蓉也死了,我仍然不会耍赖,我会让他们夫妻二人的双方父母选一个代表出来与我重新签订合同,至于他们之间如何分配,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说完,褚建华轻吐出一口烟雾,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他的话从表面上解答了我的疑惑,不过之前文心也说过,此起案子不应只从利益方面去看待,所以,还得看后续的调查。
我又问:“褚老板有没有听说冯蓉平日里行为有些不检点?”
“你是说她乱搞男女关系吗?”褚建华凝视着我。
我点头道:“是,我们手里掌握了一些相关的情况,正在寻找她的姘头。”
褚建华皱了皱眉头,“我只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关系并不是很好,玉山在厂里几乎不提起冯蓉,至于冯蓉在外面是否有姘头,我还真不知道,实在抱歉。”
他的话把我的这个问题堵死了,文心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看似随意地说:“听闻褚老板昨晚又住在镇上,还真是辛劳啊。”
“唉,厂子里出了这等大事,我成天忧心生意,案子一天未结,我在家里是一天都睡不好觉啊,干脆就过来了。”褚建华叹气道。
“你心力交瘁,褚夫人也不过来陪陪你么?”文心又问。
褚建华回答:“厂里的事,她插不上手,来了也是空事,女人家胆子又小,还是不让她过来得好。”
“昨晚王师傅受你所托,在医院里对小莺很是照顾,一直等到小莺输完液才走,刚才我听说,他离开医院后是到步行街去找的你,褚老板昨中午喝了酒,都没回去睡睡午觉?”文心又笑着问。
“在咖啡馆的沙发上睡了会儿。”褚建华的回答很简单,文心又不好继续问得太明显,一时没有接话。
我与文心接连的几个问题都比较有针对性,我不想让褚建华起太大的疑心,就换了个话题:“褚老板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可精气神还是挺足,平时一定没少运动吧。”
“哈哈,有吗?我以前喜欢跑步,最近一段时间倒是跑得少了。”
褚建华这边没有试探出来什么,我们准备去厂房看看潘兴邦,当然,找的理由是冯蓉死了,我们需要多了解一些情况。
褚建华让王宇带我们去的,走进厂房,机床声仍然在响着,欧朗几名工人懒懒散散地抬着木料,却没见到潘兴邦的身影。
我让欧朗关掉机器,问他潘兴邦在哪儿,他说刚才还在,可能嫌里面太吵,出去透气了。
巴元化凑上来说:“我看到潘主任往那边的后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