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安默不作声,旁边的妇人却是急了,拉住不停搓手转圈的男人道:“老爷,安儿她说不记得我了,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了?”
“什么?不记得了?”那男人也是一脸震惊,忙奔到床边,急不可耐的问:“安儿,你知道我是谁吗?记不记得?”
夏乔安摇摇头,表示不认得,但她心里已经明白了,这男人应该就是这身体的爹了。
那男人见她摇头,顿时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呢?安儿怎么就不记得事了?莫不是傻了?
刚出去的薛神医又被匆忙叫回来,得知是小公子失忆了,就宽慰道:“大人不必担心,小公子伤到了头,或许是脑袋里还有积血,影响了记忆,吃几副活血化瘀的药或许几日就能记起来,即便是再记不起来也不会影响小公子日后生活。”
听说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那女人微微放了下心:“唉,要是记不起来也好,忘了那个京中贵人,或许不是坏事。”
那男人也点点头,也对,那贵人哪里是他们能招惹的,安儿这回得罪了这么大的贵人,他还正提心吊胆的不知怎么赔礼请罪,要不是看这兔崽子如今气息奄奄的样子,估计他也得揍他一顿,忘了也罢,以后不要再去惹是生非,他就烧高香了。
――――――
自那日醒来,已经过了半月,夏乔安头上的伤逐渐好了起来,伤口已经结了痂,身体也有了力气,可以站起来走动几步。这几天夏乔安也从身边的两个寸步不离的俏丫鬟处打听到了不少事。
原主也叫夏乔安,是淮安县令夏正慎的“独子”。那日床边的那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就是夏乔安的爹夏正慎,今年三十七岁,而那个妇人则是夏乔安的娘,县令夫人,闺名乔佩娘,今年三十五岁,是淮安县富商乔家的嫡女,二人成亲四年,乔氏迟迟没有身孕,夏乔安的奶奶,乔氏的婆婆曾几次以乔氏不能生为由想给夏正慎房里塞人,幸好夏正慎死活不同意,只说自己若是四十无子方才同意纳妾,后来乔氏有孕,怀胎八月因为滑倒早产下一个婴孩,伤了身子,怕是日后再不能生育,乔氏的娘担心乔氏无子,夏正慎再纳妾以后,乔氏没有子嗣傍身被人欺凌,便谎称乔氏生的是个小公子。
从此夏乔安就成了个夏正慎的“独子”,这么多年乔氏对夏乔安事事亲力亲为,除了她身边的嬷嬷还有乔氏的娘,以及夏乔安的奶娘和这两个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没有人知道夏乔安其实是个姑娘。
夏正慎二十四岁才得了夏乔安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的不得了,惯的夏乔安无法无天,整日不学无术,招猫逗狗的,简直是县内一霸,偏偏人家是县令之子,无人敢惹,所以这原主夏乔安越发张狂。
而夏乔安今年才十三岁,她自己都并不清楚自己其实不是个真爷们,只整日里跟着一群纨绔子弟招猫逗狗的惹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