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伏在地上的朱达昌,说话的声调已经布满了哭腔,磕头如捣蒜的样子,和每一个找这位县太爷伸冤的百姓不无两样。
“朱掌柜快快起来说话,本官最见不得这些匪人在本县的地盘上为非作歹了。”
“谢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哭哭啼啼一边爬着起身的朱达昌,即便是嘴上高呼着青天大老爷,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在朱达昌看来,这位两朝为奴的不忠不孝之人,一定不会是肯为百姓做主而招惹旗人的主儿。
“朱大掌柜,快说来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本官说清楚之后,本官自会给你做主”
此时的这位县太爷是一身的正气,誓有立马便将歹人绳之以法的气势,这位县太爷的这副架势,让起身后偷偷看了县太爷一眼的朱达昌,都有一种被眼前的景象影响的错觉。
这样的朱达昌,便是将郭老掌柜被害那天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县太爷听,这位县太爷听后,立马便是勃然大怒。
这位县太爷那拍案起身吹胡子瞪眼的架势,俨然就是一副为民请命誓要做主的样子。
就连站在一旁对这位县太爷很不看好的朱达昌,也觉得即便是像包拯包大人一样的大清官,也就是这样儿了。
可一想到郭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家却是一个衙役也没有出现过,朱达昌刚刚被暖了一下的小心脏,便又是突然的凉了下来。
“这些旗...歹人实在是太不像话啊,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朱大掌柜,你快告诉本官他们现在在哪儿,本官好现在就派人把他们抓来审问。”
“大老爷,他们都是不知道哪儿的骑兵,草民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些人,他们好像都是官家兵勇的打扮,其实...其实小的当时也只是看到了一堆马蹄子。”
听着朱达昌的述说,站起身开始溜达起来的这位县太爷,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若有所思的来回走着。
“兵勇?兵勇?如果这事是路过这里的兵勇干的事,而朱大掌柜又是没有看清楚他们的模样的话,那这事就难办了,本官也不知道这些兵勇是哪位将军麾下的人,现在距离出事的时候又已经是过了这么些天,要想找到这帮人,实在是比登天还难啊,这可如何是好?”
面露难色的这位县太爷,虽然每一句话说的都是那么的头头是道,可在此时的朱达昌看来,一切都是一些推脱推诿之词罢了。
现在调查这事确实是很有难度,可当时出事的时候,古陶县城里溜达巡逻的衙役也不少,怎么就没有人出面管一管呢?
此时的朱达昌已经看透这位县太爷的嘴脸了。
“大老爷,草民实在是让您为难了。”
“这事确实是要从长计议啊,本官知道你在县衙门口站了好一段时日,不管怎么说,作为一县的父母官,本官总还是要先给朱大掌柜的一个交代的嘛,快,拿笔墨纸砚来。”
一听这位县太爷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朱达昌的心里好想笑,朱达昌想:“这是什么意思,替我写状子吗?”
朱达昌的文房四宝早以卖了钱换酒喝啦,家里能写写画画的物件也只是记账用的毛笔砚台,就在朱达昌有点为难不知道回点什么话的时候,刚才带着朱达昌来见县太爷的那位衙役,已经是拿着上好的文房四宝以及宣纸走了进来。
这个衙役拿进来的宣纸很大,足足有两尺见宽五尺见长的样子,这宣纸放在郭家大厅的大八仙桌子上的景象,实在像极了小马拉大车的样子。
看着衙役已经把宣纸铺在八仙桌上以后,朱达昌便有点疑惑的说:“大老爷,您这是...”
“哈哈哈...,抓那些歹人看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本官总是觉得对不起你的老泰山,思来想去,本官还是觉得做点实际的事情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