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鼓励着自己睁开眼睛查看一番的马道兴,既有想看清事实的冲动,又有恐惧野狼的犹豫,于是,终于将自己的眼睛眯开一道缝的马道兴,竟然被一道光闪蒙了双眼。
这时候的马道兴心里在想:“天不是黑的吗?怎么会有一道光,难道是天亮了狼跑了?”
想到这里揉了揉眼睛的马道兴,又是比前一会儿力度大了一点的把自己的眼睛再展开了一些,这一次的马道兴,虽然还觉得光线有点晃眼,可是相比起上次的话,即便是眼睑不由的闭合了一下,却还是立马的把眼睛又睁了开来。
“我去,我的馍馍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已经是完全的睁开眼睛的马道兴,看到的是板车上到处散落着的馒头渣子,在板车的不远处,还四散跑着各种颜色各种大小的土狗。
此时的它们,都在不时的朝着马道兴这边瞅着,它们那塔拉在嘴巴外面的大长舌头,还断断续续的滴流着哈喇子。
此时的天已经亮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的马道兴,实在是有点迷糊。
定了定神儿以后的马道兴,慢慢的开始有点开窍了。
这哪是什么自己身处在荒野之中遇到的野狼袭击,这明明就是自己睡着了以后一群找食儿吃的野狗的闹剧。
脸上那热乎乎湿漉漉的感觉,还有那被什么温热液体滴落到脸上的感觉,其实都是野狗获得美食以后的自然表现。
事实上,这些狗不仅添过马道兴的脸,还把哈喇子滴流到了马道兴的浑身各处。
有些吃饱了的野狗,自然会饱暖思瞌睡,马道兴那被毛茸茸的东西贴近的感觉,只是小狗吃饱后困乏的表现罢了。
原来,一夜都没有睡的马道兴,带着的馒头都没有咽下几口,便是不知不觉的给睡了过去。
身体感觉到野狗的肆扰之后,便被马道兴的潜意识带进了他的梦里,这折腾来折腾去的马道兴,竟然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独角戏而已。
想明白这一切的马道兴,不由得乐啦。
他在为自己的行为自贱着,他在为自己的慌乱自嘲着,看着不远处零零散散扛着农具下地的老农,马道兴终于是想起了自己来此一趟的正事。
急急忙忙从板车上跳下来的马道兴,便是紧走几步的追上其中一位老农的说:“老伯,请问连有礼老先生家怎么走?”
“连有礼?后生你问的是连掌柜家吗?”
“对对对对,在下问的确实是连掌柜的府上。”
“哦,知道知道,我们这里没有人不知道连掌柜家的,这样,跟你说怎么走是说不清楚的,你就跟着这群狗走着听着就可以找到他家。”
“走着听着?听着也能找到连掌柜的府上?”
“这位后生有所不知,连掌柜的媳妇子爱狗如命,我们这十里八乡的狗都加起来,都没有连掌柜一家养的狗多,只要后生你听到的狗叫声越来越大,就说明离连掌柜家不远了,放心吧,只要后生往东边儿走就一定会找到,去吧去吧。”
谢过老农之后,马道兴便按照老农的意思向东面走起来,一边赶着马车走着的马道兴,一边看着那些跟在他周围的狗,这时候的马道兴就想:“连家嫂子既然是爱狗如命,那这些狗子又怎么会偷食来往人士的馍馍呢?”
走了大概半个刻钟的时候,马道兴还真的是听到了越来越大的狗叫声,不过比那狗叫声更让马道兴听得真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的骂街声。
这个女人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抑扬顿挫、毫无章法,让马道兴听来都有点心疼自己的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