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石龙对于我的做法不能理解,觉得我提分手有病。
我看着他一脸正气又满脸疑惑的样子,于是说道:“你先别装得很有正义感的样子,我知道你内心卦的小手手把你挠得痒痒的,想听我把事情讲完对吧?那你就不要插话。”
潘石龙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我女友实在是太好了,就是有一个缺点啊,唉,太致命了,说起这个缺点我是又爱又恨……”
潘石龙:“毛球哦,你倒是说什么缺点啊。”
我揉了揉太阳穴,宿醉后的头痛一时半会消不了:“看吧,就知道你忍不住要插话,她的缺点啊就是眼睛有点问题,我曾经咨询过医生,医生说,这种病这辈子都治不好,只能顺其自然了,唉。”
潘石龙:“到底什么缺点?”
我:“嗯,医生说从生理角度来说,眼珠子结构上面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是眼光有点问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上我了。”
潘石龙:“我操,搞毛哦,你这嘴巴,你到底讲不讲你的故事?”
我:“讲,讲,最近,她那个强劲的优秀追求者,这么说吧,有多优秀呢,那小子外形条件、知识学历等各方面都跟我不相上下,就有我这么优秀,实在是一大劲敌——怎么?不相信?好吧,别这种眼神看着我,那小子出身优渥,海外深造,身高一米几,英俊潇洒,在蛇口还有一套五百多万的别墅,开的车子都是四五十万的,什么都好,本来之前我女友是他下属,后来因为他表白,女友离职了——说的太啰嗦了,一句话,他们两个现在又因为工作原因联系上了,光我亲眼所见,那小子开车送我女朋友回来都已经有两次了,唉,我也不知道我女友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想法,我也不敢问,问了吧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潘石龙:“所以,你干脆就提分手了,想试下女友会不会同意?”
我:“试什么试,要分就是真的分,我只是想,如果她真的变心了,我不耽误她。”
潘石龙:“变心?有病吧你,肯定是你自己变心了,所以你想趁机飞了人家,如果是我,就算有人抢,哪怕不要,我也不会让给别人的,这样根本就不像一个男人该有的做法。”
蒋师傅突然插话了:“你懂个锤子,当爱一个人爱到深处,放手也是为了对方好。”
潘石龙:“鬼,我不信,不是寒哥变心了,就是他被绿了……”
我打断他的话:“你看见外面那一排树没有?”
潘石龙:“看见了,怎么?”
我:“你看它们绿得多纯粹啊,在这冬天里。”
潘石龙:“干!你别老往我身上扯,你讲了这么半天硬是没有说清楚你为什么想分手呢。”
我靠在椅子上,五菱之光的布艺沙发将我包裹得很舒适,我叹了一口气。
“唉,其实我是自卑,我有预感,我们最终会分手的。”
“毛哦,有什么想法就要去问,人家或许只是真的顺路坐下车,别把误会搞成委屈。”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
如果女人跟姐妹抱怨自己的男友或者老公跟别的女人有那么一丝暧昧,哪怕是误会,她的姐妹都会说,分了吧,对方根本不爱你。
而男人不一样,男人的兄弟就会骂你,劝你,你都这挫样了,人家肯跟你是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道歉?
我说:“不想问。”
潘石龙:“你就跟个娘们一样,我看你做事情雷厉风行麻溜的很,怎么感情这么操蛋呢?”
我说:“平日里一切镇定都是装出来的,在感情上,我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呀。”
潘石龙:“毛,你**上也是个矮子吧。”
我:“不带这样的啊,外面那么多绿化,我都没有老提。”
我们打着口水仗,蒋师傅因为等下还有业务,一路飞驰,街道两旁绿得纯粹的树木和耸立的大厦高楼往后飞快倒退,似乎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机遇的味道。
我呼吸着,享受着。
深圳,是一座快速发展的城市,一座能圆梦的城市。
我在心里感慨着,大城市,我爱你!
到了科技园,十二点半不到,刚好是中午下班高峰期,街道上到处都是年轻的朋友,我们把车停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我扯开嗓子吆喝着。
“盒饭啦,盒饭啦,美味可口又便宜的盒饭啦!”
有小姑娘走过来问,“老板,多少钱一份。”
我:“两荤两素,25元,一荤两素20元。”
小姑娘:“这么贵呀。”
我说:“你们平日吃多少钱?”
小姑娘:“看,我们从那边走过去,十来分钟就有12块钱的,还有15块钱,还有1块钱的。”
我说:“行,你看你给多少钱合适?”
小姑娘说:“两荤两素的1块?”
我说:“行。”
小姑娘马上对着不远处几个人招手,呼啦一下就来了七个青春活力的小姑娘。
我负责吆喝跟收钱。
潘石龙负责拿饭递饭。
蒋师傅拿了一份盒饭吃完后,靠在驾驶位靠椅上,负责养神。
不一会饭就卖完了。
蒋师傅等我们把饭菜卖完就出发去了卦岭,我则敏锐地嗅到南山科技园这边将是我挣钱游击战的下一个好据点。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街上的行人和车流,抬头对站着的潘石龙说:“潘,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干点事?”
潘石龙:“干什么事?肚子好饿,能不能先把吃饭这事干了?”
我说:“好,我们打个的去找家像样点的餐馆吃一顿,寒哥请你。”
“潘,你也是本科毕业的对吧?”
“对啊,怎么了?”
“你说我们父母那么辛苦送我们读大学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