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万。”陈自力笑得一脸笃定，“不行的话就算了。”

柳攥紧了拳头，闷闷地道：“来吧，签约！”

老板给她的权限是十七万元，还叮嘱过可以视情况再降个两三千块钱。

………

考虑到公司名义租房手续的繁琐性，再加上十八万租金也顶不了多少税，于旦和陈自力决定以个人名义签租房合同。

柳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租房合同，又要过了于旦的身份证，趴在桌子上认真填写，“老板往这儿来了，十来分钟就到，你们俩坐一会儿吧。”

“你帮老板帮房子租出去了，这功劳可是大大的，他给你多少提成啊？”讲价成功的陈自力心情大好，闲聊着逗柳玩。

柳抬起头，很认真地回答：“我不要提成，我是这里的店长，把房子妥善地租出去，算是我站好最后工作的一班岗。”

“这又不是你自家的房子，也没有提成拿，你干嘛那么卖力气抗价格呀！”陈自力有点儿惊讶。

于旦也放下手机，好奇地等着柳的回答。

柳叹了口气，“店里生意不好，老板赔钱了，我这个店长是要负很大责任的。本来想着在房租上帮老板多争取一点儿是一点儿，结果又没成功。”

“你自己都失业了，还替你老板考虑？”

“我失业了也不能赖老板呀，如果我自己能力够强，能让店里挣到钱，老板她也不想关店的。”柳苦笑着道。

陈自力和于旦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儿触动。

面对熟人时，人常常会语带保留，但面对和自己圈子无关的陌生人时，反而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出心里话。

“老板来了。”柳听见停车声，放下笔跑到门口迎接。

一个面向和善的阿姨笑着和于旦二人打招呼，不亏是做服装生意的，几句话就把气氛聊得热乎乎的，让于旦他们称呼她丁阿姨。

“美丽你带于他们看停车场了吗？”

“看过了。”

“哈哈哈，你叫柳美丽？”

柳不太高胸瞅了陈自力一眼：“嗯，你别总和我话，我一分心再把合同写错了。”

“好名字，这名字好。”陈自力的嘴角憋笑憋得一抽一抽的。

于旦轻踹了陈自力一脚，阻止他继续耍贱。

“于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丁阿姨好奇地问于旦。

“我们是家影视公司，刚起步。”于旦笑着回答。

丁细妹自己其实并不关心租客们是做什么的，管你做哪行，不拖欠房租就行了。

她之所以会问，是在替员工柳美丽打算，也许新租客的公司正需要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