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英明。”
待暗卫退下后,幕僚拱手笑着向沈昭慕恭维和道喜。
沈昭慕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垂着的眸子看不清情绪来,不温不淡地反问,“哦,怎么说?”
幕僚便知自己多半猜对了主子的想法和计谋,便笑着道
“这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狗皇后主动撞上来,给主公提供了一个大好良机:一旦她折磨丞相之女,那个娇小姐承受不住,死在皇宫里,池承对赵家的恨意便会成为我们收服他的契机而主公丧妻,也能顺理成章讨伐赵家,当池承为我们所用,先前主公布局的天罚又见效了
狗皇帝残暴不仁,害百姓受苦妖后阴狠狭隘残害忠臣之女、贤臣之妻,届时,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咱们这边,何愁大业不成呢?”
幕僚觉得自己说中了沈昭慕的计谋,越说越兴奋,甚至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可沈昭慕却冷了脸色。
半晌,薄唇轻扯,“你话太多了。”
一般来讲,这话是对即将被除掉的敌人说的,幕僚前不久才目睹过,主公对愤懑不甘的敌人轻轻说了几个字后,手掌挥过去,对方便被震得筋脉尽碎而亡。
那时候,只觉得过瘾可当主公差不多的话对着他说时,幕僚禁不住身子颤了颤,有些瑟缩地住了嘴,忙告罪,“属下失言,请主公恕罪。”
“下去。”
沈昭慕背对着幕僚,目光抬了抬,看向皇宫方向,手背在身后,微微摩挲了下手心。
语气微凉,听不出半分喜色。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池芫那张脆弱苍白的小脸来。
烦躁。
不过是硬塞给他的,名义上的妻子罢了,撇除可利用的价值,她怎么能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和决定
与此同时,在皇后寝宫中,拥着被子,撑着睡了一宿的池芫,被人拉扯着醒来。
她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老嬷嬷和宫女刻薄冷淡的嘴脸。
“沈夫人,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池芫被嬷嬷粗鲁地拽了起来,语气冰冷像是机器一般。
池芫看了一圈殿内的宫人,施施然起身,轻拍了下脸颊,立马进入状态,表现出惊惧不安的模样,看着嬷嬷,小声地询问,“出什么事了么?”
嬷嬷冷淡地睨她一眼,一板一眼地回着,“夫人去就知道了。”
说着,将池芫的外衫递给她,催促,“夫人最好快些,别叫娘娘等。”
池芫接过外衫,悉悉索索穿好后,简单梳洗一番,然后跟在嬷嬷和宫女身后,亦步亦趋地到了正殿。
皇后立在大殿之上,满脸阴沉怒容,台阶下,正殿中跪着的俨然是绿荷。
池芫故作紧张地咬了咬唇,眼眸闪烁,规规矩矩行了礼。
“池芫!”皇后将手中的佛经往池芫的方向一扔,池芫下意识躲了下,避免佛经砸到脸,瑟缩了下,双肩颤了颤,不明所以地望着皇后。
皇后袖子一甩,指着绿荷,再瞪着池芫冷哼道,“好大的胆子,你连本宫的旨意都敢违抗忤逆投机取巧,蒙蔽本宫!”
真的挺能扯的,池芫心里翻了个白目,演技放在上个世界,应该能封后的。
池芫面上白了白,双手害怕地在两侧搓了搓指腹,抖着唇,“娘娘恕罪臣妇不敢,只是佛经实在是难以一时抄完,臣妇身子弱”
“心诚才灵,你这是亵渎佛祖,藐视本宫。都是借口!”
本就是想找个借口刁难池芫的,皇后就是一口咬定池芫没有熬夜抄写经书,是敷衍藐视。
而藐视皇后,罪责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