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和茅元仪分别拿过一看,不由得面面相觑,这衣帽里竟然缝着瓦片。
茅元仪把手中之物给了祖大寿,而后一脸佩服地道:“学生对县尊真是心服口服了,这等奇思妙策,真比得上撒豆成兵了!”
昌黎这一仗中,多是汉奴和蒙古鞑子攻城。其中蒙古鞑子是穷得叮当响的真正穷鬼,他们甚至都没多少人用得起铁制箭头,有不少是骨制的。瓦片虽然挡不住重箭的射击,可要挡下骨箭,还是比较轻松的。
茅元仪没料到,他说完之后,左应选竟然摇头了,同时回答也让他大吃一惊:“这个奇思妙策乃是我昌黎一民妇所献,非下官之功劳。”
说到这里,他转身伸手一示意,再次引着客人往衙门里走,同时又道:“她还强调说你们会来援救昌黎,当时下官以为她只是想鼓舞士气而已,没想还真被她说中了!”
一听这话,祖大寿和茅元仪互相看了眼,似乎都微微有点尴尬。
就这说话的功夫,他们便到了后衙,通报之后,为首的几个人便进入主房。
床上,已是坐靠在床头的一名汉子,几乎全身都包扎着绷带。脸还有点疲惫,不过精神却很好。
左应选快走一步,介绍道:“大人,这位是山海关祖总兵,这位是孙阁老的幕僚茅元仪茅先生。”
祖大寿和茅元仪面对卢象升,不敢托大,连忙见礼。
卢象升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下官有伤在身,失礼了!”
茅元仪等人又岂会在意,客套几下后话题便马上转到这刚结束的昌黎之战上了。一个重要的议题,是这场大胜的奏章怎么写!
虽然按照品级来说,祖大寿是总兵官,是最高的,可卢象升是正儿八经的进士,还是牧守一方的知府,他的意见就很重要了。
但卢象升显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只听他说道:“此战要是关宁军来得不及时,下官这支勤王军肯定不保,昌黎之战,还能坚持多久也难说,因此,首功当归关宁铁骑,这点毫无疑问。”
祖大寿一听很是高兴,花花轿子大家抬,他便回答道:“如果不是卢知府先和建虏决战,在野外重创建虏,我关宁骑军能否赢下这场战事亦是难料。”
卢象升听了只是一笑,而后看向曹文诏道:“曹将军所部确实勇猛,那领头之小将,更是锐不可当,他日必是我大明的一员将才!”
“愧不敢当!”曹文诏一听,连忙谦让道,“他乃是末将侄儿曹变蛟,年轻气盛,还须多加磨炼才是。”
卢象升记住了这个名字,转头看向左应选又道:“昌黎之战的根本,乃是左县令守住了城池,极大地消耗了建虏的兵力和锐气,方有后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