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不知您找下官何事啊?”张晋以前就听说过王猛的一些故事,多是传说他如何、如何有本事,又如何如何了不起,不过一直令他半信半疑,今儿王猛又招他前来,他也不知道这位新县令葫芦里卖的十什么药。
“呵呵呵,长卿啊,你是本地人吧?”王猛看了下张晋说道。
“县尊,下官的确是始平本地人......”张晋楞了一下,然后说道,他的确是始平县土生土长的人,也是从县里的贼捕掾(警察)、都亭长(派出所所长)、狱小史(看守所所长)、游徼(刑警队长)、循行功曹史(民政局长)、兵曹史(县人武部部长)、议生(人大负责人)等基层干部,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其出身贫寒,自幼守孤,都是靠着叔叔的看顾才长大成人的。
张晋顿了顿说道,“县尊有所不知,我七岁即作,五更天时,即提掌油灯,跑遍麦野沟渠,或者村庄田头,小路树丛,以捡拾大粪;白天则放牛割草,或者刨拾砂礓铺路,或者下沟卷鱼捞虾,可谓是幼龄劳作,孜孜勤勤,成人之后,又跟随今上从军,有幸做了陛下的亲兵,三年前在征讨张平之战中受伤除役,这才回归老家做了差役……”
这些事情,在王猛听来非常亲切,好象和自己幼时一般模样,所以今天晚上他对张晋十分友善,“噢,长卿啊,这么说来,你我都是陛下的人了?”王猛笑着说道的同时,他冲着长安一拱手,然后回头眼神灼灼的看着张晋,一字一顿的念道,“春候地气始通:椓橛木长尺二寸,埋尺,见其二寸;立春后,土块散,上没橛,陈根可拔。”
王猛说了一段在外人听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张晋听到之后,身子猛地一震,他瞧了王猛好久之后,开口说道,“此时二十日以后,和气去,即土刚。以时耕,一而当四;和气去耕,四不当一。”
说完了之后,他有些惊讶的问王猛,“县尊,你怎么知道我们锦衣卫的切口的?据我所知,这两句切口出自陛下亲自编纂的《齐民要术》,从未对外现身过,您是怎么知道的?”
张晋的话有几层意思,第一他是锦衣卫的密谍,第二苻胜这个臭不要脸的抄袭了贾思勰大大的《齐民要术》,第三王猛和他说的话,均出自《齐民要术》,没错,他们俩的话,正是《齐民要术》里有关耕田的讲述,被锦衣卫拿来做了接头的切口。
“呵呵呵,长卿啊,你们锦衣卫是陛下的亲军,是陛下的耳目......”王猛拿出苻胜给他的玉牌,“这个,你认识吧?”
张晋一瞧,王猛手中的玉牌上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哪里还不明白,“锦衣卫始平都尉张晋张长卿拜见上官.......”
“快起来,快起来,王某在锦衣卫也不过是弄了个临时的职位,算不得你真正地上官......”王猛赶紧让张晋起身。
“先生哪里话来,我去长安受训的时候,我们锦衣卫的头儿苻蒙就曾告诉过我们,您是陛下的智囊,是堪比张子房诸葛孔明的绝世智者......”张晋有些敬佩的说道,“如今您受命前来拨乱反正,您自然是我的上官......”
“呵呵呵,这么说来,锦衣卫有关始平的那些奏章均出自你手咯?”王猛笑着说道,“既然你我身份已然明了,那么就跟我说说这始平县的具体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