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帘幕外忽然一声疾呼,“不好!气虚血弱,难产之兆!”
那名太医赶忙起身,叫来一个小宫女,遣她到太医院去请原判及其他院史前来会诊。
产婆一向是按照太医指令催生接产,见太医这般紧张,也跟着焦灼起来。
一个急着给宋凝香喂催产的汤药,刚喂下几口,便被她全数吐了出来。
另一人忙着在殿内撑起几把颜色各异的纸伞星河知道,这是催产常用的方术,名曰撑门催生其实的效用却不清楚。
还有一人,掀开宋凝香的襦裙,惊呼一声,“下血了!”
帘幕外的太医急忙问道:“血是什么样的?”
产婆仔细看过,谨慎地答道:“比正常情况略淡了一些,而且血量非常大!”
“不好!徐妇,你不要再给贵人喂催生汤了,去熬一碗补气血的药来。”说着太医展开纸笔,迅写下一个药方。
刚才侍喂汤药的坐婆徐妇领了药方,赶紧带着两个小宫女急着熬药去了。
她们刚到殿外,便迎上匆匆赶来的拓跋琰,匆匆行礼便急着往外跑。
拓跋琰见此情状,也加快了步子,不顾身边内监的阻拦,直接进入了内殿。
他揪起榻前的太医便问:“宋贵人怎样?”
太医战战兢兢地答道:“早产,又是难产!已经半个时辰了,贵人虚脱无力,胎儿也还没有什么动静。”
拓跋琰怒气冲冲地说:“什么意思!难产?你在这干什么的?你们太医院管用的人都哪去了?!”
“小人当值,先行赶到。其他人,都在赶来了!”太医说完便退后几步,跪在一旁。
不一会,宫女便领了十来位大大小小的太医,匆匆赶到了祁云殿,其中一位巍巍老者走在最前。
他走进内殿,看了眼盛怒中的君王,又看了眼跪在一旁的年轻太医。连忙领着太医们一齐跪拜,“陛下,老臣来迟,望陛下恕罪!”
拓跋琰见了他,面色稍缓,“陈提点,你来了便好,快点给贵人诊治吧!”
陈林俞是卸职不久的前太医院提点,今日恰好入宫交接,听说自己的儿子陈鸿之为宋贵人侍产,却遇到了早产加难产,一己之力难以处置,便随众人一起赶了过来。
他展开一方薄巾,覆在帘幕内伸出的芊芊玉手上,闭目冥神把起脉来。
堂下众人皆是神色紧张,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的神情。
陈林俞纯白的眉毛一皱,心里咯噔一下贵人身处深宫,养尊处优,临盆在即却是气血两亏的症状。自己的儿子是随侍太医,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他一边疑惑着,另一边更是忧虑,从贵人的脉象看已无气力生产皇子,勉强提气也是力不从心。
他眼睛打了几个转,便向拓跋琰禀报道:“贵人胎位不正,又曾有过滑胎前例,今日不知是何缘故冲撞了,皇子早产又是难产,她与皇子性命都难以保全。”
拓跋琰一听,怒气更甚,俯身揪住他的衣襟,质问道:“几十年国医圣手,你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