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西园名曰:彩蝶轩,正是宋之孝爱妾赵蝶衣的居所。
今日,里里外外却无一人。
伺候夫人小姐的丫鬟们,皆是京城近郊庄户家的姑娘,午饭后姨娘给了假,允她们回家探望半日,院子里只剩赵姨娘陪嫁的张妈妈在外守着。
西园最里有一偏房,房门紧闭。房中桌上设了酒菜,赵姨娘坐在桌前,往杯中斟满酒,递给身边的一名男子。
“阿城今日对账可有纰漏?星河那丫头可有为难你?”赵姨娘虽年过三十,但皮肤白嫩,声音更是婉转,如同少女。
坐在她身边之人,正是早晨入府对账,早该离开的掌事赵明城。
“四娘”,赵明城将赵姨娘搂在怀中,细细嗅起她的头发,“那丫头很不简单。早上对李成、朱迅一赏一罚,章法分明,不好应付。”
赵姨娘咬着牙说道,“那丫头甚是刁蛮,又机警得很。往日专与我做对,昨日一回来先是惩治了李妈妈,又把你们喊去问帐,分明是打我的脸,真真的讨人厌,找到机会非要好好惩治她。”
“你也不必急,我看她并未起疑。我做账手法相当隐蔽,她少不更事,又身在闺中,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什么。只是怕夜长梦多……”赵明城欲言又止,若有所思。
赵姨娘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阿城做事最为妥当。老爷已允了,那女人一年朞丧一过,便扶我做夫人,到那时你我便可高枕无忧了。”
赵明城抚着赵姨娘细白的双手,“只盼那宋之孝早日归西,我与四娘长相厮守。”
“我已经安排人盯着东园,那丫头平日也不遵规矩,抓她的错处易如反掌。你在外面也多留心,要是能让那丫头消停些,我的日子也好过。”
“这些年,她娘都斗不过你,何况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杀人未必用刀,这还是十年前四娘你教我的,今日有怎么对那个宋星河这么上心。”说罢赵明城侧过脸来吻住赵姨娘。
“我怎么能不上心?月怡和河州都是庶出的孩子,若我们不加谋划,将来哪里有什么前程。月怡这丫头蠢笨了些,可河州是你亲生的儿子!好不容易赶走了宋临川,将来河州继承了国公之位,才不枉我这些年受的委屈。”赵姨娘满腹委屈,随时要落下眼泪来。
赵明城抱紧了赵姨娘,在她耳边轻呢:“四娘,受委屈了。再给我生个儿子吧。”
赵姨娘脸颊微红,娇羞的浅笑,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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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衡见星河一杯接一杯的饮酒,顺着她与月娘的对话,事情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星河饮到一壶酒尽,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对着月娘说:“月娘,今日我们兄弟承蒙你款待,也是有缘。不如,我们来入股揽月楼,你意下如何。”
月娘不知星河这是醉话,还是有其他用意,一时不敢答应。
“我和家中哥哥,还有这两位兄弟,一人出银一千两,你这店折银一千两,我们五人各占两成。”星河似醉非醉,一手扶着月娘,一手边比划边说着。
“乐坊要务我们做主,具体经营由月娘负责理,将来盈亏都按份额来分,你看怎样?”
月娘转头望了眼宇文衡,见他认同地点点头,才放下心来,郑重其事的向三人拜谢,“如此,奴家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