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晃晃悠悠瞎想呢,何老汉忽然发现周围有人朝自己指指点点老汉当即被吓的寒毛都竖起来。他也不知啥情况,只知道肯定是坏事。
只是何老汉要走,前天要买花生的那位会计大妈却跑出来。后者很是八卦又很是探寻的问了句:“老何,佟二堡是你找人打的吧?”
何老汉更是心慌,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就是卖个菜,怎么可能摊上这事?”
“看你慌的,肯定有鬼。”会计大妈笑哈哈仿佛早已看穿,指着何老汉额头的膏药道:“不是你还能是谁?几百块的仇呢,我不信你能忍得住。”
何老汉慌的几乎没了言语,风吹日晒的一张老脸都要白了。早知这样,他就不该再来这菜市场毕竟菜市场的人只知道他姓何,却不知他哪里人?
会计大妈却摆摆手道:“你别怕,佟二堡没啥背景,就是个混人。遇到比他更狠的,他就是个菜。我就想问问,你们的花生还卖不?”
还要买花生?
老汉的心情起伏的好似风浪般,喘了一会才平复气息。他既怕被追查,又不想放弃销售的路子,最终还是跟市里一家小机械厂定下了半吨的花生订单。
会计大妈本也想把何老汉请到机械厂去打白条,何老汉死都不答应。双方扯皮半天,约定还是在码头菜市交易,必须现货现款。为此何老汉宁愿在价格上做出优惠。
又要卖菜,又要卖花生,运力不足了。何老头干脆多租了一条船,让自己儿子开。第一次销售失败,第二次不敢多运,也就十包,生怕再出事。
然而船到菜市码头,昨天那位买菜的会计大妈乐呵呵的跑过来,“老何啊,我们厂里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能不能易货交易?”
听着拿不到钱,何老汉气得都要把所有花生通通运回去。他反问道:“你们一个国营厂子买一千斤花生,拿不出七百块钱?”
这下换会计大妈挂出尴尬表情,只一个劲的说好话,还说自家成品非常不错,拿过省优部优啥的荣誉。
这好事多磨,何老汉终究还是没答应。他表示要回去找人商量商量,然后把运来的花生就在菜市上零售或许是没了管理处作梗,来买菜的人反而更多,这天卖掉了一包。
卖不掉的只能暂存在天阳市租的屋子里,何老头回马王村后就跟周青峰说:“那家什么机械厂也是骗人,还想拿什么汽车滤清器给我们抵账。我都不知道那东西是干嘛的?
其实我们的花生放着慢慢卖还是能卖掉的,一点不发愁。以后那个会计再来,我就懒得理她。”
“机械厂?”周青峰可是知道,九十年代开始,国内很多小城市的小厂子因为技术落后,产品陈旧,质量低劣而引发大量问题。最后拖累银行和社会,差点把国家搞崩了。
老外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预言中国什么时候崩溃?当时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大量有能力的精英不是在外逃就是在吃里扒外,老百姓对政府的信任持续下降。
周青峰管不了大问题,他倒觉着自己或许可以做点什么,于是问何老头,“那个机械厂不是嫌弃自己的杯子毛巾太多么?我们拿花生跟他们换,换回来就在乡下卖,赚双份钱。”
啊,何老汉都没想到周青峰思路转化居然这么快?他苦着脸摇头道:“我们全家现在都在卖菜,两个儿子跑水路,几个儿媳住在城里帮忙零卖,就连家里老太婆都忙着给全家做饭。实在没人了。”
“没人不会请人么?”周青峰没停下思考,继续说道:“机械厂,水平再怎么烂,也能生产些简单的机械吧。或许做点别的生意呢。不过步子别迈太大,容易扯着蛋,先观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