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智昨天回西城的机票，是他提前一个礼拜就已经买好的。

他本来没有确定五一放假是否回西城，之所以又提前订了机票，是因为姜美丽从西城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结婚证已经补办好了，如果着急用，她可以把它邮寄到海东。张智说，不用，他正好趁五一回西城一趟。

有了结婚证，起诉离婚的材料就齐了。

张智设想着，这次回去拿到结婚证后，再约许律师把起诉状最后确定一下，然后就把起诉的事情全部交给许律师。

张智安排着自己五一行程的时候，朱墨也正准备再去海东一趟。她哪里想得到张智的这些打算。

就像她也不会想到，她在海东的那天，张智把她带到校门东边那家简易的宾馆外面后，急着要和她分手，说是要去实验室做实验，其实恰好是苟夏青来学校找张智。张智和她分手前接听的那个电话，就是苟夏青打来的。

那天，张智急急忙忙和朱墨分手后，骑上自行车就到了苟夏青等他的地方。

两人在一间咖啡厅里坐定，苟夏青着急地对张智说，他帮她完成的那些销售任务，按照合同，货款应该在一季度全部打过来，可是，眼看第二季度都过去快两个月了，温州那家制革厂的货款还没有到。

苟夏青说她给老板白宗盛打过两次电话，对方总是说马上打钱，可就是不见钱到账。这边，公司财务已经催了她好几次，如果五一前货款还不能到账，公司就要扣发她第二季度的奖金。

张智心神不宁地坐着听苟夏青说这些话。

而这个时候，朱墨正在学校的实验楼上敲实验室的门。

朱墨在实验楼上找不到张智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接，把手机放在桌上，眼睛越过苟夏青，茫然地看着其他地方。

“怎么了？”苟夏青看出了张智的异常。

“哦，没事。”

张智刚脱口说完没事，紧接着又说道：“唉，她来了。”

“谁呀？朱墨？”苟夏青很快反应过来。

“唉，你说，遇到个这种人，她中午来的，让实验室的人给我打电话，我没理她，谁知道竟然在路上撞见了，怎么甩也甩不掉，我刚才把她带到南门那边，让她在那儿找个地方住，这不，电话又打来了。”张智把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

“那怎么办？”苟夏青也坐不住了。

“不管她，还没完没了啦。”张智示意苟夏青讲下去。

苟夏青一时不知道怎么接着刚才的话说，只好端起杯子喝起了咖啡，眼睛不安地朝窗外的路上来回望着。

“哔哔”，张智的手机又发出声响，两个人都被惊了一下。

不用看，肯定是朱墨发来的。

张智心里好烦呀，他觉得朱墨这时就像一个幽灵，他走到哪里，这个幽灵就盘旋在哪里。

“是不是她的短信？”苟夏青问。

张智眼睛盯着苟夏青。

苟夏青看到了张智眼里的空洞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