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张智刚才一直在跟海东那个女人通电话。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跟张智说的了。
从四月三十号在电话里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到现在已经将近半年的时间,快半年的时间里,朱墨因为张智的起诉,经历了噩梦般的煎熬,她竟一直没有再想起海东那个女人,现在,自己偶尔打个电话,就发现了他们的通话,那平时他们该是怎样的一种交往。
朱墨最不愿意接受的一个结果可能已经变成现实。
张智和那个女人难道真的都打算抛弃自己的家庭吗?那个女人的丈夫难道允许自己老婆就这样和别的男人天天在一起吗?真要是那样的话,那这么多年来,自己苦苦支撑着这个家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些想法,让朱墨没有了一点底气,她和张智之间已经有了第三者的存在,那么,自己现在面对的就不只是张智一个人了,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一场争夺战似的。
朱墨的心里开始增添了一种新的痛苦和烦恼。
她让自己躺在床上,不让自己去钻这个牛角尖,可是,心里各种她不愿相信的念头不停地袭扰着她。
她决定弄个水落石出。
好在,她此时想要的电话号码,很多年前她打印的那张通话清单上都有。
她先拨通了苟夏青单位的电话号码。“苟夏青今天请假了。”电话里的人告诉朱墨。
她又拨通了张智实验室的电话号码。“张智今天没过来。”电话里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她再拨通苟夏青家里的电话号码,也就是那个曾经的所谓公用电话。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这是苟夏青家吗?”
“你哪里呀?”
“我是总公司的。”朱墨脱口说道。
“苟夏青上班去了呀。”
“我电话打到她单位了,单位说她请假了。”
电话那边停了一会儿,然后那个男人问:“你找她什么事情呀?”
“我是从北京总公司过来的,别人让我帮忙带点东西过来交给苟夏青,我们是开车过来的,今天还要赶回去,你看怎么才能交给她。”朱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快就编出了这么一套话来。
“什么东西呀?你们现在在哪里?”
“是个纸箱子,挺大的,包装好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顺车帮忙带了过来。我们现在就在海东火车站附近。”
“那这样吧,我半个小时之内赶过去。”
“那行,你过来后给我们打电话。”朱墨说完挂了电话。至此,她差不多已经确认,张智现在肯定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二十多分钟后,朱墨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来的。朱墨摁下了接听键。
“我已经到海东站了,你们在哪个位置?”电话里的男人说。
朱墨不想再兜圈子了。
“我姓朱,叫朱墨,你老婆肯定知道我。我告诉你,你老婆苟夏青和我老公张智,他们已经勾搭好多年了,现在不知道正在哪里鬼混呢,就是现在,就是此时此刻。希望你好好管管你老婆。”
说完,朱墨啪地挂了电话,然后,把刚才打进来的那个手机号码记了下来,接着,又把苟夏青和张智的电话号码用短信发到了那个手机号码上,并加上了下面的话:
这个手机是你老婆的吗,如果是你老婆的,你怎么可以允许她这样天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两个电话号码天天都有通话,有时一天通话多达六次,通话最长时间一个多小时。好好管管你老婆吧,我想,你不会喜欢戴绿帽子。
短信发完,朱墨觉得自己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