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真是糟糕,乱七八糟的家具和脏兮兮的地板,甚至进入这个地方还要翻窗进来。这时白枭才意识到,互助会找了个多么好的据点。
他和披着雨衣的少女一直护送小男孩到了一个居住区,通过一楼的窗户翻进了房间,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吃惊地看着他们,在解释完事情经过后,男人表示了感谢。他甚至提出用一些食物作为谢礼,不过被理所当然的回绝了。既然已经让自己的弟弟上街寻找物资,他们的状况绝不可能乐观。
“你受了什么伤?”少女关心地问到。
男人拍了拍腿,“这里一不小心崴到了,意外的有点严重,过去两天基本都很难移动,这几天只好想想办法挺过去了。”他的笑容苦涩。
自己没法移动的情况下万不得已才让弟弟出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要是没人恰好路过,他弟的命就交代了,差一点就成了悲剧故事。白枭虽然冷漠,但还是有点感慨。
“我会来看你们的,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尽量开口吧。”少女站起身,放下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是水和食物,“不要再让你弟弟出去了,这里的供电越来越少,猎人也会逐渐聚集。”
男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要拒绝,也许有点虚荣心作祟,不过最后他没有再开口,只是说了句几乎听不见的谢谢。然后便一言不发,白枭旁观着这一切,什么也没有表示,他来的唯一目的是等待少女和他解释为什么知道自己是互助会成员的疑问,其他事情他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愿。
说到底,这种悲剧每天都在上演,这种小小的悲悯又起的了多大作用。看见少女翻出了窗户,白枭也跟着翻了出去,同时思考自己的开场白,不过少女先搭了话,她先是确定了白枭的确是被称之为“枭”的成员。
“你为什么知道有个‘枭’加入了互助会呢?”白枭跟着话头接了下去。
“这种事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就好了,我知道你接下来肯定想明白我为什么认出了你。”少女很急切地推进着对话,她似乎是个相当强势的人,喜欢按自己的节奏控制谈话。
白枭倒是觉得被控制谈话节奏也没什么,只是他觉得有一个问题比这些更应该先提出来,“其实我想知道你怎么称呼?”
少女被打断后思路一下子滞住了,不过她很快就抛出了一个怎么听都像是代号的称呼,“我叫雪柔。”她念这个名字时用的英语,看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白枭真名,甚至都没打算假装一下。
“外国人?”白枭也突然升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干脆就表现得像是自己真的认为“雪柔”是她真名。
“没有,这是个代号。”没想到对方很严肃地回答了。
白枭摊了摊手,放弃了恶作剧的念头,原本他还觉得以后要是得知她的真名,突然大吼一声“连名字你都欺骗了我”会有相当不错的喜剧效果。“那我还是问那个问题吧,”白枭顿了顿,“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还记得天神中学吗?”雪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来了个反问。
“我觉得用问题来回答问题是不好的,”白枭嘀咕了一声,然后回答,“当然记得,才过没多久,你不会在现场吧?”他敏感地意识到对方可能的回答,然后偷偷按住了安魂刀的刀柄。他对那个中学可没好感,基本上在那里遇见的不是打算杀他的,就是正在杀他的,眼前这位说不定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