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清从女人那里得到了太多善意。
但他不明白。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外人好,还是一个丑陋不堪的小哑巴。
他突然好奇,这女人对他的纵容能到什么样的程度。
这般想着,他放下了筷子,像那只蠢兽一样,直接用两只手抓着肉块啃,不一会儿就啃得满嘴是油,吃相很是难看。
南鸢:
虚小糖歪了歪头:“吱?”
南鸢将离得远的几道菜挪到小孩儿面前,“慢些吃,这些都是你和小糖的。”
虚小糖见状,急了,指着裴子清面前的几道菜吱吱吱地叫。
南鸢一一夹给它。鉴于一碗水端平的原则,也夹给了小孩儿。
一人一兽像是在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吃得多。
南鸢见两个小崽子吃得香,自己也多吃了几口。
她并非没有口腹之欲,只是她胃口大,这满桌子的饭菜加起来都不够她塞牙缝。
吃了跟没吃似的,不如不吃。
没多久,满桌菜全部光盘。
虚小糖用爪子捋了捋嘴边的毛,意犹未尽。
裴子清也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水,感觉自己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他从未吃饱过,所以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胃口居然有这么大。
南鸢也看出来了。
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三个都是饭桶。
饭后,有丫鬟端来净手的水。
南鸢扫了眼满嘴是油的小崽子,嫌弃地离两小只远了一些。
“去歇息吧,我不拘着你,你可以尽情睡。小孩儿多吃多睡才能长得高。”
南鸢也很喜欢睡觉,但从来都是浅眠,因为她一旦睡死过去,再睁眼可能就是几十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