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大门并不是太过豪华,只是门口的两座比人大的石狮子显的恢宏大气,有些凤临府第一大家的风范,绿柳周垂,长势好的出了围墙,也幸好今夜月光皎洁,钟逸才能看到这场景,门上雕刻着些物件,也不知是什么,只是感觉古朴十足。
钟逸看着阔别几日林府,有些想念也有些悲凉,上一世无论自己有多疲惫,只要回到那不足四十平只有妈妈的家中,就像在盛夏中碰到消暑的冰,解乏且静心,可看着着偌大的林府,总归来说,只是房子,怎么能叫家。
倒也有些不错的人,平易近人的林重山,嘴硬心软的林雪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恐怕也不会冒着被查出的风险进城,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个道理钟逸还是懂得些的。
为钟逸开门的是一在林家十多年的老仆人了,这位老人不像平常下人一般低声下气,就算林重山来了也只能得到微微一躬身,林重山也不生气,与他聊了许多,但这位老仆人也总是默默的听着,偶尔一句也是嗯、哦之类的话。林重山说完也就走了,老仆人就又开始眯着眼睛打瞌睡了。
钟逸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份,可也觉得并不是位平常老人,在林府这些天也仅听林府家住林重山叫过他声林老,钟逸淡淡叫了声林老,就去向了他的屋子。
待钟逸走后,时常眯着眼睛的老人却缓缓睁开,往日的慵懒消沉半点不见,看着钟逸的背影喃喃自语。
进自己的屋子前,伫足良久,还是没推开那门,沉思片刻后,钟逸下了决定,于是他偷偷从溜进了厨房,燃上了早已关闭的灶火,几柱香的功夫,厨房发出阵阵香味,林重山在此,一定对这味道感到有些熟悉。
随后,又去了林府的花圃
林雪瞳看着这个时刻钟逸本应坐着的椅子,不禁愣了神,随后便是轻叹了一声。
她一直在抑制自己所想所念,可儿女情长本就是人的本能,她这感情大有愈抑愈烈的架势,或许是久居深闺不识人,对这些个事儿懵懵懂懂,或许又是因为钟逸那儒雅面孔下总能说出让人又羞又气的话,总之她对钟逸的感情可堪剪不断理还乱。
“吱扭”一声将林雪瞳拉回神来,只见一身着破布麻衣满脸泥巴的十七八岁年纪的男人推门而入,更加怪异的是,这位看似乡下男子的嘴中还衔着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来人啊!有流氓!”林雪瞳一声尖叫传出。
钟逸依然保持口衔玫瑰的推门动作,轻轻一甩额前的秀发,自我感觉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可忽然听到林雪瞳的那声尖叫,一脸错愕,可当他习惯性的摸鼻子时,竟摸到一些干皱的东西,放眼前一看,是泥巴。
顿时恍然大悟,急忙走到林雪瞳身旁,不由分说的按住了林雪瞳仍在大叫的嘴,轻声说道。
“别叫了,几日不见连你相公都认不得了?”
林雪瞳停下来不断后退的动作,满脸狐疑的看向了眼前这位乡下男子,眼中全是不相信,这也不怪她,虽然她这位便宜相公生活作风确实有些问题,这不可否认,但在样貌气质这方面,林雪瞳还是可以引以为傲的,可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钟逸见林雪瞳虽然满脸疑惑,可却没有再唤下人了,暗松口气,又说道。
“相公这身装扮奇怪吧?这就跟你讲讲其中原尾。”
林雪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好听极了,若不是每次攀谈都让林雪瞳犯贱受气,她一定会想多听一听,不过这也让林雪瞳大概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于是面露好奇之色,等待钟逸的下文。
钟逸每次说话都会让她憋气许久,这次也不例外,打趣道:“娘子啊,相公这两日可是苦极了,怕你一人深处闺房孤独寂寞,于是为你寻得一颇有眼缘的姊妹,只是她是乡下女子,性格也有些烈,相公那套强取豪夺得到的是人不是这心,只好投其所好,在她家里做了些农活,好在姑娘也不是无情之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公今夜归来也就把她带来了,这不,在门外候着呢。”
林雪瞳听到这话,呆了起来,良久没有反应,但当她意识重新清醒之时,两眼已经微微泛红,却又感觉到钟逸紧盯着她的目光,赶忙收起这幅神情,对着钟逸按在自己嘴上的手就是狠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