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门街,麻雀胡同口,扁鹊堂。
这样的中药铺在北平城中并不少见。
古旧的门面,简单的招牌,门楣上钉着一块匾额,上书“扁鹊堂”三个大字。字为瘦金体,瘦直挺拔,风格自成。
店里面靠窗位置是张桌子,专供大夫把脉看病。
长长的柜台则用来抓药。
紧贴着墙壁的中药柜里装着琳琅满目的各种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草药味。
“你的病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安心静养就行,这样,我再给你开两副药,回去之后照样煎服。”在桌子旁边端坐着一个面容清癯,带着个眼镜的长衫男人,他笑容温和地冲着面前的老人说道。
“多谢汪大夫了。”老人充满感激道。
“不客气,应该的!”
汪威善扭头冲着柜台喊道:“豆子,照方抓药。”
“是,师父!”已经跟随汪威善学徒两年的刘豆高声应道。
与此同时,楚牧峰和王格志走进来。
“两位官爷这是看病还是抓药?”
颇为机灵的刘豆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问道。
“你就是汪威善吧?”扫过全场,楚牧峰眼光锁定坐在桌边看病的汪威善直接问道。
“对,我是。”
汪威善站起身来笑道:“不知道两位官爷有何贵干?”
“汪威善,这是我们的证件,我们都是北平警察厅刑侦处的。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楚牧峰看着对方沉声说道。
北平警察厅刑侦处?
“当然当然,配合警方办案是我们老百姓的义务,只是不知道两位警官要问什么?”汪威善眼皮轻颤,瞳孔微缩,连忙应道。
被顺路叫来的王格志没吭声,完全一副以楚牧峰为主的姿态。
“你认识简如云吧?”敏锐捕捉到汪威善神色异动,楚牧峰单刀直入。
“谁?简什么云?”
汪威善似乎有些茫然,皱着眉头想了想,双手一摊说道:“官爷,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啊。”
“不认识?怎么可能,他可是你的病人?”当初负责了解药方情况的王格志立即说道。
“官爷,瞧您这话说的,您也看到了,我这里每天来来去去的病人可不少,我未必个个都知道名字啊?”
“你们说的这个简如云或许找我看过病,但我真没印象,没准见了面就能认出来。要不,劳烦二位官爷把他带过来给我瞧瞧。”
面对王格志的发问,汪威善微微一笑,舌头都不带打结地说出这番话来,。
“你”王格志顿时有些语塞。
“王哥。”
楚牧峰抬手示意一下后,不温不火地说道:“汪大夫,你说的没错。每天这么多病人来看病,你不认识或者说忘记简如云也很正常。对了,你喜欢猫吗?”
“猫?”
汪威善眉毛微挑,有些迟疑地说道:“不喜欢,这玩意太烦人!官爷,不喜欢猫应该不犯法吧?”
“不犯不犯!”
摆摆手,楚牧峰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后,突然间冷不丁地问道:“汪威善,你把哀嚎藏在哪里了?”
“藏咳咳!”
汪威善近乎是下意识地回应,但“藏”字刚说出口,当场就卡住,然后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之色,用力咳嗽了两声,低头擦了擦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