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刘晔意味深长看眼欣然唱喏的对方,抬手缕顺鬓角杂乱长发,戴上斗笠遮住面孔这才离开城墙,他不怕对方耍诈蒙骗他,正如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一样,那些士卒中早就有被他重金收买的眼线,有钱能使磨推鬼让刘晔演绎到极致。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徐州大祸临头,起因缘于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扯皮事件,张闿杀死曹嵩全家逃之夭夭的消息传到东郡后,尽管曹操早有准备,可还是如遭雷劈当场昏厥在地。
待醒来时已是更阑人尽的子时,曹操双手发抖的写了封问罪书连夜送至州牧陶谦手中,大意很简单: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何纵容手下干死我老爹?不行,爹死了钱也没了,我得报仇雪恨!
得到曹操书信的陶谦立马懵逼了,什么叫我纵容手下搞死你爹,我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当即回了封信大意也很简单:我是个宽厚的好人,我是个仁慈的好人,我是个有钱的好人,我没杀你爹,这都是命中注定,反正凶手跑了跟我没关系,赔你钱可以千万别打我。
曹操腊黄长脸险些气绿,他为了找借口夺取徐州连老父性命都抛弃不顾,难道是为了那些失踪的财物?简直可笑至极!
一番交涉无果后,自领兖州牧的曹操迫不及待挥师运征,全军稿素星夜奔袭,只花费三日时间便来到徐州境内,人嘶马叫,战鼓齐鸣,浩浩荡荡大军干脆暂时驻扎于此,打算休整完毕后再开始攻城略地。
曹操中军大帐内,面带悲戚的曹操正在用膳,多日痛哭流涕让他日渐消瘦,虽不至于到形销骨立的地步可也相差无几,白粥盛放在曹操面前,表面已经结了层淡淡的薄膜,他也没有举著的动作,只是望着食案发呆。
哗,帐帘突然被掀开,头裹稿巾的郭嘉捧着张竹制名刺朝曹操走来,脚步一如既往的虚浮无力,脸色甚至比丧父的曹操还要苍白。
察觉到有人靠近,曹操下意识抬起头,待看到是郭嘉时才强挤出抹笑容:“我道是谁不通报便闯入帐中,原来是你郭奉孝,怎么又有何事?”
驾轻就熟找了块食案按放停当,郭嘉从青铜鼎中盛碗米粥,也不嫌热就那么狼吞虎咽,嘴里边吃边含糊不清道:“主公,门外有人自称是主公故人,有事想面见主公!”
哦!曹操来了兴致,起身接过名刺,可当看见上面铭刻的姓名后脸上顿时一黑:“陈公台,他怎么追到这里,难道是替陶谦老儿说情!”
他还真没猜错,陈宫之所有一路快马加鞭赶上休整中的队伍,目的就是替徐州百姓求情。
事实上自从曹操杀了吕太公一家后,陈宫就和曹操分道扬镳,径直投了兖州刺史刘岱,那里想到曹操最后阴差阳错占据了兖州。
陈宫就那么戏剧性的成了曹操麾下文官,本来两人关系不冷不热还能维持,偏偏曹操杀了“边让”这个当世名士,身为边让好友的陈宫对曹操真是恨之入骨,后悔当初为何没剑斩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