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陈家的刀特征明显,他没有拿走。那个武功不好的汉子留下的钢针则被他收了起来,这东西算是很普通的暗器,但暗器这东西,只要你够暗够阴,乘人不备的情况下说不定能有奇效。
不过银子这东西,这两个人却是分文未有,让于缺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穷鬼。
“马上走。”搜完尸体之后,两人也顾不得陈彪的伤势,赶紧离开了这里。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陈彪似乎更加尊重于缺了,不再单纯是因为身份。于缺也问了他为什么确定林、陈二家是敌人。
“今天凌晨我出去找吃的,发现有人接近,于是于他交手。那人武功极高,我受了伤,幸亏堂主出手相助才将其逼退。最后那人留下了一封信,堂主见了信之后,就决定分开行事。我隐约看到信里提到了林、陈两家,想来肯定是徐正枢吃里扒外,和他们有所勾结。至于欧捕头的事,也是你问了我才知道的。”
由于于冲没有公布信里的内容,所以陈彪说林、陈无所顾忌只是推测,可今天陈家人的悍然截杀,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惜原主不是个外向的人,对于林、陈两家的印象不深,如今于缺难以推断具体情况。
但是,你不知道欧捕头被革职,只看见林的陈二字,居然就直接同意于冲分开走?我如果不问个为什么,让他解释了一下,你今天早上那一番“背诵版劝谏”估计也不会发生的吧?
于缺感觉有点心累。
他拍了拍头,决定不想了,先去龟鹤山庄才是正理。只希望于冲那里能够万事顺利。他还是很希望于冲能赢的,毕竟,谁不想安安稳稳做个富二代呢?前世二十年来辛苦,不就是想要安家立业?
陈家人的态度让他们不得不放弃沿江而下的近路,直接选择了渡过丹江,绕了一个圆圈后也没有再被陈家,于第二天下午,终于是到了龟鹤山庄所在的静湖。
等真到了这里,于缺还是感到梦幻。明明溜走了两个活口,怎么陈家的人却跟消失了一样?
随即他放眼望去。
龟鹤山庄外庄位于静湖斜插进水中的半岛之上,临岸一边地势较低,向内是一座小山,再向湖心则又变得低了。
在半岛临岸之地,立着一块大石,上书“龟鹤山庄”四个大字。
经过两天奔波,于缺和陈彪两人看上去非常狼狈,像是乞丐一般,但看守庄门的两名弟子没有为难两人。其中长相清秀的那名弟子听陈彪说明来意之后就让两人在石亭中稍坐,拿着于冲留下的信物立刻入内禀报去了,另外一人则给他们沏了茶。
“举止大方,彬彬有礼,丝毫不因为我们的狼狈不堪而轻视,这个听涛掌刘武,看上去治家很严啊!”于缺在心里想到。之前他就听说听涛掌刘武是个闲云野鹤,与龟鹤为友,又乐善好施的大善人。现在看来,不管对方是真善人还是演技派,至少是有两把刷子的。于冲敢让自己跟着陈彪来托庇于他,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相比于缺,陈彪坐在石凳上却又显得拘谨多了,神色十分不自然,一看就是心里没底。
于缺有时候真怀疑他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是怎么练到流火境巅峰的,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只笑着说:“放心吧!刘庄主和父亲多年好友,肯定会接纳我们的。”
哪怕听涛掌是君子剑那样的大善人,也不会在此时摘掉面具。这半句话他埋在了心里没说出来。
“是……是……”陈彪连连点头。
说来也怪,于冲在场时,陈彪对于缺虽然尊重,但还有成年人看后辈的感觉。但自从于冲一走,尤其是在遇见陈家人之后,于缺感觉他面对自己时,就完全是一种仆人的态度了。
“缺乏主见,所以怯懦。于冲在的时候听于冲的,于冲不在,见到我可以拿主意的时候就安安心心的听我的了。”于缺在心里想着,“但又因为我不能给他于冲给他那股强大安全感,所以战战兢兢。这位陈叔叔虽有可取之处,但万万不能独挡一面,难怪于冲只让他带着堂主卫队。”
想完,他抬头看向庄门,等着那位清秀弟子回来。
可能是因为龟鹤山庄分内外两庄,内庄在湖心岛上,与外庄通过木桥相连,距离庄门不近,所以那弟子去了很久,才回来说道:“远来是客,我家夫人请两位客人入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