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天才到吗?”刘夫人轻咦了一声,转过头抱歉的看了于缺一眼,见到于缺正在吃着糕点,笑了笑,分别对幽草和于缺说,“幽草,你找几件换洗衣服,带客人去洗浴一下,顺便收拾一,收拾两间客房,备些糕点。”
“于贤侄你先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用餐,再好好说说家常。”
“赋税是大事,伯母不用管我。”于缺站起来送她出门。
这个世界武道昌盛,非于缺前世的古代社会可比,因此夏国是以武立国又以武治国。正所谓穷文富武,朝廷养军也好,培养官吏也好,每年开销都不小;再加上朝廷中正所登记在册的上品宗门每年也要拿走一定的份额,因此每年的春秋两次大型征赋都是极其重大的事。
夏国实行的是郡、城、镇三级封建,龟鹤山庄因为被中正所登记为九品宗门,所以直接给城主府交税,不像震虎堂那样的野生帮会还需要给镇守府交。
说起来,如果不是徐正枢的背叛,那么震虎堂最近也该向镇守府交税了。堂里肯定已经提前把本次赋税准备好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估计都够一些破甲境武者吃一辈子了。
于缺看着刘夫人的背影,陷入了沉默之中。
“于少爷,请随我来。”幽草半蹲行了一礼,就将他带去了西院客房,然后伸手替他试了试浴桶的水温,感觉合适后,留下换洗衣服,退出去关上了门。
至于陈彪,于缺相信肯定会有合适的人招呼他。
大浴桶里,于缺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回忆起和刘夫人相见时的情景。六年前陪着父母和刘武父女在道家名观青羊观见面,彼时刘夫人未至,因此这还是头一次见面。而今天刘夫人的态度无疑是极好的,于缺也在神态间感觉到一种亲近。
只是现在情况不明,如果于冲在丹江镇出了事,龟鹤山庄的态度又是否会改变呢?一切都做不得准。
于缺将自己潜入水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突然破开水面,“丹江镇守曲南好像也去了那个什么武馆论武大会,刘庄主还没回来,丹江镇距离更远,他自然也还没有回来。”
丹江镇守曲南掌管丹江镇极其周围五山三水的一切军政大权,毫无疑问是可以左右局势的一方诸侯。
于缺记得自己在震虎堂见过曲南好几次,似乎于冲和曲南多有合作。林、陈两家都是百年家族,早就根深蒂固,曲南联合震虎堂从这些家族手中抢夺资源是很合理的。
那么难道是林陈两家抓住镇守不在的时机,再加上欧捕头突然倒台,因此发难袭击,要将震虎堂拔掉?他们无疑是可以向徐正枢提供强弩的。如果徐正枢的目的不是继承震虎堂,而是破坏,那么别说他是流火境武者了,就算他是普通人,也是可以做到的。
震虎堂毁掉之后,谁是受益者?
于缺开始搜索记忆中的一切蛛丝马迹,慢慢做下了结论,“毫无疑问,此事最大的收益方就是陈、林两家,而镇守府的利益是受损严重的,因此,即使真相不完全是这样,也可以当成就是这样,因为即使林、陈两家一开始不是主谋,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加入瓜分。”
“是不是可以想办法让人把曲镇守叫回去,不,此事镇守府肯定在事发当日就已经派人汇报了,不必多此一举。”
他正想着,房外传进来敲门声,紧接着他听见刘伽罗不情不愿的声音,“你收拾好了没有?娘让我带你去四处看看。”
于缺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这位伯母可真是够热情的,给自己扔了好大一块炸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