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何、王二人这么一闹,陈彪被安排进了西院客房,就紧邻着于缺的房间,以便保护于缺的安全。
陈彪看上去更加沉默了一点,与他的络腮胡子看起来不太匹配。
于缺知道,他是在担心于冲的安全,但现在两人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龟鹤山庄核实了。
“那里面是什么?”于缺将门关上,问的是何铁柱交给陈彪的那块白布里面的东西,今天在偏厅陈彪没有告诉他。
陈彪将白布翻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把白玉梳子,简约大方没有多余雕刻,光滑如水,令人心醉,看上去价值不菲。
“这是……”
“所谓玉梳,正是‘一梳梳到尾,举岸又齐眉’,这是堂主求亲时送给夫人的礼物,他当时……”陈彪有些恍惚,目光也深邃了一些,但很快就清醒过来,把梳子交给了于缺,并且说道:“这东西没多少人知道,应该是真的从堂主那里拿到的,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大概就是于冲身死,丹江镇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想办法抓他。于缺坐下来想着,可他却没有什么办法,离开龟鹤山庄是不明智的,然而留下来似乎同样是坐以待毙。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武力值不够,不然何至于如此被动。
晚上于缺送走了陈彪之后,一时难以入眠。
……
王二乔真的被关进了地牢里,锁在一间铁栏之中,正双眼无神地卧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嘎吱……”牢门被人推开。
王二乔立刻蹦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了过去。等看到来人之后,他眼中的喜悦又很快消失不见,恢复平静。
来人身批黑色斗篷大衣走了进来,隔着铁质栏杆,将头上的连衣黑帽往后掀开,露出美丽动人的面孔,和缓说道:“告诉我真相吧,王大人。”
望着模样好看的刘夫人站在外面,王二乔眉头蹙着,他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对于有人来审问其实是有些期待的。但他没想到来的是刘夫人,不由有些失望,神色沮丧的看着她道:“我白天所说的就是真相,你却不愿意相信。此时我当然可以想办法编一个符合你心意的故事,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刘夫人似乎早有预料,并不生气,她从掏出一瓶药来,平静地说道:“这世界言语的常态本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论亲疏远近,都是谎话连篇。我从来不会轻易信人,不过,我相信吃了这毒药之后,你会好好说话的。因为这瓶药会让人呼吸困难,浑身抽搐,慢慢死去,而最妙的是,武者可以延长这个死亡过程。服了它,你有很长的时间来思考要不要说。”
果然最毒妇人心,王二乔看着刘夫人,心里叫苦不迭。他这是哪辈子犯下的罪孽,要让他受此苦楚?
“那你想要听怎样的版本?你告诉我需求,我才好让你高兴嘛!”王二乔看着她,苦着脸,神色无奈,一副你说了算的样子。他是个性子跳脱的人,可受不了苦,因此他自己都不信自己的嘴严实可靠,既然如此,与其受了罪再说,不如直接说了。
刘夫人看着他,斩钉截铁的说:“林靖忠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于冲的对手?”
她的语气十分确定,仿佛自己的观点就是真理一般不容半分置疑,王二乔的瞳孔一缩,没有接话,似在沉思。
地牢的空气不好,油灯静静的燃烧着,火苗笔直,不摇不晃。
“如果你不说实话,继续玩小聪明,我真的会杀了你。”刘夫人冷冷的说,不带丝毫感情,让人难以怀疑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