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八百陷阵营喊杀声震天,一双双虎目森然盯着对面的江东兵,烈日下,兵器散发着幽暗的寒芒,映的人双目晃眼。
“砰砰!”
一声声砰砰的声音响起,八尺高的大盾牌砸在地上砸出的声响,带起一片片烟尘。
“刷刷!”
接着就是整齐划一的长枪刺出的声响,一杆杆长枪架在盾牌的缝隙之间,露出了锋利的枪刃。
此时,对面的孙翊带领自己的本部人马列好阵势。盾牌兵在前,长枪兵再后,其次是弓箭手,两翼的是刀盾手。
孙翊手绰亮银枪,身披铠甲,坐在马上扬枪一指,喝道:“兄弟们,莫让敌军小觑了我江东男儿,取敌将首级者赏千金!大军进攻,杀!”
一声令下,鼓声响起,江东兵排成三个方阵向陷阵营压迫过来,随着鼓声急促而猛烈,江东兵保持着阵形开始冲锋。
高顺眯起眼,双目冷然地扫视着前方战场,眸子里闪过森然的杀机。左右副将并没有催促高顺,而是静静的待在一旁,等待着他们的将军下令。
就在江东兵离陷阵营还有百步距离时,孙翊心下按捺住兴奋,这敌军也不过如此,竟然给自己弓箭手进攻的机会,立刻下令弓箭手向前射击,同时下令盾牌兵、长枪兵开始借着弓箭的掩护杀向陷阵营。孙翊相信,凭借兵力上的优势,绝对可以围歼了这支陷阵营。
“咻咻!”
弓箭划破虚空发出嗡嗡之声,令人感到一阵心悸。
同时,高顺的手缓缓举起,左右副将得令立刻下令:“举盾!”
方阵之中的陷阵营立刻举起盾牌,江东兵的箭雨落在盾牌之上发出叮叮声响,而后被弹射开来,一轮箭雨对陷阵营造成不了一丝的伤害。
“杀!”
江东兵靠近了陷阵营,趁着这间隙立刻利用盾牌冲击陷阵营的阵形,“砰!”盾牌相击发出轰隆声响。
“长枪兵出击!”
同一时刻,陷阵营的盾牌之后无数把长枪溘然刺出,齐刷刷的洞穿了江东兵的盾牌,直刺入江东兵的身体中。
陷阵营开始向前蠕动,阵中的弓箭手也同一时间扬起手中的弓箭对江东兵进行射击,一轮箭雨落下带去数百江东兵的生命。
一轮箭雨射完,随后又是一阵手弩射击,弩箭对近距离的杀伤尤为显著,三百支弩箭激射而出,又带走了一波江东兵。
甫一交战,江东兵就损伤了七八百人,身后坐镇的孙翊勃然大怒,脸上露出愤怒色神色,于马上吼道:“长枪兵出击,左右两阵迂回包抄!”
江东兵立刻三路合计,意欲将陷阵营包围起来。高顺的脸上神色不见任何波动,再次挥手喝道:“列阵,出击!”
陷阵营闻言盾牌开始如波浪分开,从阵中冲出手持长枪的陷阵营,长枪狠狠的向前刺去。锋利的长枪轻而易举的刺破了江东兵的阵形。
陷阵营刺出长枪后,迅速丢掉,人人一手盾牌,一把大刀迅速出击,杀入江东兵阵中,就是一阵砍杀,江东兵阵形开始散乱,节节后退。而此时包抄上来的两翼江东兵以为陷阵营的左右两翼薄弱,却不想刚包抄上来,迎头便遭受一阵箭雨射击。
陷阵营进攻有序,环环相扣,一波又一波的出击,还未交战已经杀得江东兵心惊胆寒。当陷阵营开始出击时,就如同虎入羊群开始了肆意的屠杀。
陷阵营人人都是身高八尺,体格健壮,浑身重装铠甲,江东兵的刀盾看在铠甲上不足以对陷阵营士兵造成致命的攻击,反而被陷阵营趁机削去脑袋。
屠杀已经开始,两千江东兵已经被陷阵营前后左右截断,陷入到各自为战阵中。看的身后凌操和孙贲二人心中大骇。
“将军,立刻下令全军出击,否则,孙翊将军的两千人马可就完了。”凌操在一旁立刻大声道。
孙贲从震惊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凌操,你我二人各带本部人马前去击破陷阵营!”
“诺!”
二人绰起长枪,带领余下兵马从左右两翼杀向陷阵营。
凌操凭借着武艺高强,杀入陷阵营中,手中长枪连续舞动,招招狠辣,刺向一名陷阵营的胸脯。长枪刺入陷阵营的胸口,洞穿了一名陷阵营士兵的胸脯。那名陷阵营抬起眼,冰冷的眸子里露出森然的笑容,凌操顿感不妙,一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于马上一个矮身躲过了一把长刀。
那名被洞穿胸口的陷阵营死死拽着凌操的长枪,鲜血顺着嘴唇缓缓的流淌下来,但他恍然未知,反而纵身一跃,扑上凌操。
凌操情急之下只能放弃长枪,撤出腰间长刀削掉了陷阵营的首级。凌操杀了一名陷阵营士兵后,只感觉浑身虚脱,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衣甲。陷阵营的悍不畏死让凌操心中悚然,怪不得此军八百人却逢战必胜,果然不负陷阵之名。
凌操顾不得感慨陷阵营的强悍,带领亲卫迅速扑向陷入到陷阵营垓心之中的江东兵。可另一边的孙贲此刻陷入到苦战之中。
八百陷阵营此刻已经化整为零,三人一组围杀江东兵。孙翊、孙贲和凌操则是被十多个陷阵营方阵进行围攻之中。
其余在外围的江东兵却被十几个陷阵营杀得后退。陷入到阵地战中,再多的战术都显得没有丝毫用处,现在比拼的就是士兵的战斗力。此时的陷阵营终于露出了他强悍无比的战斗力。八百陷阵营就像大海中的礁石,任凭海浪拍击,我自岿然不动。长刀舞动,带起的是一蓬蓬血花和残肢断臂。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声响彻在这片战场之上。
开始江东兵还能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与陷阵营抗衡,陷入死战之中,可随着时间的流失,江东兵的损失逐渐加大,陷阵营的战力杀得江东兵心惊胆寒。若是攻城战,八百陷阵营无法展现他那骇人的战斗力,但是平原之上,八百陷阵营就像一辆坦克,以摧古拉朽之势一路碾压而过,在其身后留下了一具具不完整的尸体。
终于江东兵的阵形被彻底打乱,开始出现了逃兵。一开始只是小股的,后来逐渐增多,孙贲手中的长枪开始挥动越来越慢,陷阵营的攻击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虽然杀了十多名陷阵营,可也付出了近百人的亲卫。
凌操一路杀入到孙贲身侧,救下了被陷阵营围攻的孙贲,脸上焦急道:“将军,撤吧!”
孙贲咬牙点点头,“撤!”
孙贲率先调转马头,和凌操带着人马撤出与陷阵营交战的中心。随着鸣金声响起,江东兵如蒙大赦,拔腿就向后逃去。
孙翊浑身破败不堪,再也不复大战开始的意气风发。略显稚嫩的脸上透漏着无限的不甘,抬眼扫视了战场之上战场之上还有一千的江东兵被困在垓心而逃脱不去,无奈之下,也只能下令且战且退。
高顺见江东兵撤兵了,并没有下达追击,而是命人开始围歼来不及撤走的数百江东兵。随着战场上这支江东兵被绞杀,大战也渐渐落下了帷幕。大战一个多时辰,江东兵五千人马丢下三千多尸体,逃出去的两千不到,余者全部被杀,而陷阵营损失不过一百人。
高顺策马于阵前,长枪遥指江东兵喝道:“江东鼠辈,今日暂且放过尔等,来日必取汝等狗命!”
“陷阵陷阵,有我无敌!”陷阵营以刀击打着铠甲,口中狂呼道。山呼海啸,江东兵闻之,无不骇然失色。
孙贲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的向南撤去,一日后渡过长江回到了吴郡。
高顺回城后,在广陵城休整了两日,整顿了兵马后,决定往寿春和吕布汇合。可广陵城也是重中之重,若是自己轻易离开,江东定然不会甘心,派兵前来进攻。
高顺招来甘宁道:“兴霸,吾意欲与主公汇合,但广陵城亦是我军重重之中,本将且留你在此守卫,留曹性协助于你,你可有把握守住广陵?”
甘宁正色道:“宁定不负将军。”
“好!”高顺拍了拍甘宁肩膀道:“待本将见到了主公,为兴霸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