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镇定:“穆尔霍兰德人不是费伦大陆的土着吧,导师?”
作为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人精,亚索刚刚的失态被特明塞尔看得一清二楚。他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微笑着答道:“你猜得没错。现在的穆尔霍兰德人的祖先是由古老的伊玛斯卡帝国在五千年前,从一颗名为地球的星球上掠夺而来的奴隶。”
亚索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脸色因为抑制不住的激动而突然变得潮红。佐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了然的微笑,而兵卫则是困惑不解地挠了挠头:“地球?我们的故乡也叫做地球啊,但我好像从来没有在历史课上听到过这个地方……”
特明塞尔注意到了学徒的异常表现,翻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怀表,善解人意地说道:“嗯……现在下午一点钟,离碰头时间还有十一个小时,一会儿我可以用异界之门带你们到那个世界去逛一逛。怎么样,有兴趣吗?”
“唔……”亚索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用疼痛强迫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他正想要以“任务为重”的理由拒绝这个邀请,不料一直沉默不语的佐助却忽然插话道:“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拿着这些钱到前台去订一个房间吧,亚索,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特明塞尔从钱袋中摸出了一枚白金材质的硬币,信手抛给了自己的学徒,话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意味。
亚索用食指和中指稳稳地夹住了那枚白金币,咬着嘴唇,顺从地答了一个字:
“是。”
佐助望着亚索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个莫名的弧度。
“前辈,那个世界对于你们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为什么刚才队长会那么失态啊?”兵卫走到了佐助的身旁,好奇地问道。
“因为……”佐助忽然停住了口,双手抱胸,轻笑了一声,“呵,算了,我不当这个恶人,一会儿让那个家伙自己给你们解释吧。”
半小时之后,亚索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平静地说道:“这就是我在转生到忍者世界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
兵卫坐在亚索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队长,你在那个世界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羁绊么?”
“呵,自从外祖父母过世之后,我在那个世界就再没有什么亲人了。至于所谓的朋友,和我说得上话的人有很多,但大概没有一个会在得知我的死讯之后而掉泪。”亚索仰头望着天顶上那盏造型别致的魔法吊灯,“不过我倒想看看那个小女孩现在究竟过得怎么样了。”
“既然你有这样的心愿,那就正好回去看看吧。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这样的机会。”恢复了原形的伊尔明斯特此时也已经在地上布置好了反侦测法阵,回头对众人招手道,“来,男孩儿们,激动人心的冒险马上就要开始了!”
亚索、佐助和兵卫走到了老法师指定的位置,屏住了呼吸,观看着后者的手指在半空中飞舞,口中念诵出了一道玄奥的咒文:
“xispureni”
伴随着魔网的剧烈震荡,一道垂直于地面的圆盘瞬间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圆盘的另一头连接着一片阴沉沉的天空,轻柔的细雨透过异界之门,沾湿了屋内铺就的丝织地毯。
……
又是一个细雨朦胧的日子。
今年的梅雨季比往年都要长,连绵的细雨,从五月开始就没有断过。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被雨水冲洗的原因,今天山上的茉莉花开得格外的娇艳,好像是这个世界对我做出的最后一次挽留。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女孩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一个低矮的墓前,颤抖的右手拂过了墓碑。那个卡车轮胎之下沾满鲜血的瘦小身影,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启博哥哥,当初你舍命救下的女孩,如今却要像一个逃兵一样,把她来之不易的生命彻底抛弃。
原谅我。
女孩缓缓跪倒在了墓碑前的稀泥之中,冰冷的雨水和着眼泪从她的脸上无声划过。
原谅我。
我真的没有力气再继续走下去了。
女孩拿出了一直藏在怀中的玻璃瓶,泪眼婆娑地看着里面那堆晶莹剔透的白色粉末。
至少你不今后不会再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这座空无人烟的荒山之上。
女孩用牙齿咬开了木质的瓶塞,仰头把超过最大致命剂量四十多倍的氰化钾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股强烈的刺激感以女孩的咽喉为中心,向全身扩散开去。她丢下了手中的玻璃瓶,双手撑地,剧烈地干呕了起来,甚至吐出了腹中的胃液。
“呕……咳咳!”
紧接着她感受到自己胸口一阵发闷,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反弓。随后女孩的意识逐渐开始消退,脑中不断回荡着最后一句话:
我来陪你了。
“呃……”
女孩悠悠地睁开眼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你醒了。”一个带着磁性的稚嫩嗓音忽然传入了女孩的耳中。她惊恐地翻身坐起,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洁净的大床之上,明亮的白光从屋顶的电灯透下,照亮了整个房间。而声音的源头之处,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放下手中了的书本,朝着自己所在的床边走来。
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军绿色的恤衫,左臂上纹有一个火焰状的纹身,长有六道猫须的脸上带着一个宽慰的笑容。
女孩慌张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果然发现自己身上原来的衣服已经全部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宽松的长袍。羞愤的泪水瞬间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
“淫棍,我跟你拼了!”
女孩鼓起了浑身的力气,挥舞着拳头朝少年砸去。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个愕然的表情,身体却早已自动作出了反应,抬起手臂挡住了少女的含恨一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