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斥道:“没眼力劲的东西!还不快过来扶老夫!!”
一帮躲远的小弟先是瞅了一眼,摆回杵手杖pse的五郎。
见五郎没有异议。
小弟们颤抖地大喊:“切、切斯!!!”
小心翼翼地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会长扶起来。
糙汉子没轻没重的,痛得会长龇牙咧嘴,吹胡瞪眼。
柯南仰望五郎老爷子,顿时觉得有教父那味儿了。
小小恍惚,忍不住崇敬道:“那个、五郎叔……不,老爷子,我们接下来……啊,您怎么想的?”
一连几次改口,柯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五郎了。
“哼,我当是谁,原来你就是小吾说的中间人?”
白峰会长在小弟的扶持下跌跌撞撞站稳,勉强不输气势地吼道:“你这是拜访的态度吗!”
“装神弄鬼的,不就是个掮客老头!!”
五郎也不气恼,淡淡道:“鄙人本就是个小人物,虚度几十载,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瞧瞧这云淡风轻的态度,这逼气渺渺的话语。
总之就是十分到位。
没看到白峰会一众小弟都两眼放光,散发出“啊,这才是大佬,牛逼的不得了”的热切眼神。
就连柯南都忍不住激动地攥紧小拳头。
装!
太装了!
赶紧记下来,这个我一定要学会!
“唉,”白峰会长挥挥手,推开小弟,无奈道,“看来白峰会是走向落寞了,连个拿得出手的镇场若头都没有了。”
“果然,我们连被称作武斗派的资格都没有吗?”
白峰会长神色黯然许多,像是一下子被五郎打掉了精气神。
五郎对白峰会内部青黄不接的状况不感兴趣,他始终记得自己是来帮警部桑打探消息的。
“能请我喝一杯茶吗?”
“打也打了,输也输了,得认!”
白峰会长咬牙低斥了一句。
看了看目光闪躲的小弟们,大声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请贵客入庭院!”
“切斯!!!”
小弟们扯着嗓子弹舌。
五郎略微低头示意:“打扰了。”
一番接待,算是礼数周全。
正坐于居室中庭,五郎与白峰会长共赏院景。
茶香四溢。
两人共举。
柯南在旁边角落盘腿捧杯,小口嘬热茶,竖起耳朵偷听。
“还未请教?”
“鄙人井之头五郎。”
“五郎阁下……”
“会长不必客气,鄙人与贵社常有往来,本来也没有讨人嫌的意思,只是故友所托,不得不贸然登门拜访。”
五郎态度放的很低,算是给白峰会长一个台阶。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白峰会长雄心不再,不过是强撑着自己,用强势的态度勉力维持帮会不散,所以才咄咄逼人。
眼下庭院无人,显出了老态和颓丧。
“唉,白峰会都是时代的残渣了,快被扫进垃圾桶里了。”
“我这个会长之后,大概也没人撑得起帮会了。”
“井之头先生不要见怪,若是我这个会长出面也和和气气,白峰会这股子气就真的散了。”
“所以,明知不对,明知不敌,我依然出手狠辣,不过是捍卫帮会的精气神,还望见谅。”
白峰会长一脸戚戚然,猛地低头致歉,双手奉杯,似乎在企图原谅。
五郎早已练达得如同老妖怪,怎么可能看不出白峰会长这是以退为进的把戏。
他单手举杯轻轻碰了一下,抿了一口,也不说话。
礼貌给你,其他免谈。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五郎差点被戳脚刺中眼睛,怎么可能一点芥蒂没有?
你不服你就来报复,大家各凭手段,正好本来他也没打算轻轻揭过。
白峰会长见五郎不上当,自然地放下茶杯,又换了副平静的面孔。
仿佛羞愧、痛心、忧虑等等表情从来没在脸上出现过。
“井之头,你到底为了什么事?”
“向你打听一个人。”
“喔?”
白峰会长眉梢一挑,饶有兴趣道:“大张旗鼓的,就为了打听一个人?你不会也在为警视厅做事吧?”
五郎不为所动,平静道:“二十年前,你们白峰会是不是有人在世田谷杀了人?”
角落里的柯南身躯一震,偷偷凑上来。
白峰会长眸光一闪,似笑非笑:“我们虽然是极道,但我们现在也是合法的纳税人,没证据的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说吧,男性,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七十千克,有过军事训练经历,善用匕首等冷兵器,也可能是侦察兵出身,二十年前……唔,应该是个若众吧?”
五郎照着古雅人设计好的“台词”,半真半假地套话。
看似详细,实则模糊的描述,让白峰会长眼皮一跳。
这一小动作没逃得过五郎和柯南的眼睛!
两人心中一喜。
把模糊的信息对号入座了,白峰会长的反应说明真有这个人!
找对了!
白峰会长也知道自己刚刚下意识表现露了怯,阴着脸问道:“我不知道。”
“有搜查令也不知道吗?”
古雅人突然从门后现身,掏出一份文件抖动着。
“你、你是从哪里进来的!”白峰会长大为吃惊。
“喏,就是那里咯。”
古雅人指了指狭小的通风口。
“如果真是那个人,应该很熟悉吧?毕竟二十年前,他也是这么进出宫泽家宅的吧?”古雅人意味深长地问道。
白峰会长张了张嘴,哑然。
古雅人收起搜查令,盘腿坐下。
“现在是私人时间,一切谈话都只是朋友间的玩笑。”
“再有半个小时,这里可就是警视厅下一个新闻发布会的地点了。”
古雅人把玩着茶杯,幽幽道:“白峰会长,你介意和我们开开玩笑吗?”
白峰会长胡子一抖一抖。
少顷。
“唉……”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