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收点利息,能让人帮我把酒窖里的酒都搬来么?”
“好”樊泽虽然不知道张世平要干什么,但是招呼一声,正在搜查的乌桓人虽然不愿意,但是依旧还是放下手中的事情,进入酒窖将一坛坛的美酒搬了出来,足足堆满了整个前院。
“谢了。”张世平真诚的对樊泽道谢,“但是玉珏你该还给我还是得还给我。”
樊泽脸色颇有些尴尬,嘿嘿一笑,“哎,这不是帮你保管保管么,哈哈”
张世平摇摇头,将一坛坛的好酒打开,撒满了整个灵堂,然后将剩下的酒坛都摔在灵堂周围,做完这些之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吹着之后,扔进了灵堂,一瞬间,灵堂就燃起来熊熊大火,照亮了半个天空。
“走吧。”张世平转身,不再看燃烧的灵堂,伸手拍了拍樊泽的肩膀,就率先出门而去。
樊泽莫名的打了一个寒蝉,赶紧追了出去,乌桓人虽然感觉颇为可惜,但是也没有再多停留,因为四周已经响起来了各种喊叫,“走水了,快救火!”“快点救火啊。”“走水了,走水了。”
樊泽走到张世平身边,嘿嘿一笑,“你怎么走,你又没有马匹,要不,咱俩公乘一匹?”
“你确定?”张世平冲着他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腰间,那块品相皆优的玉珏就在那悬挂着,看的樊泽寒毛耸立,一摸自己的胸口,玉珏果然已经不在了。
“你还有这本事?”
“人在江湖,技多不压人,溜门撬锁顺手牵羊在必要的时候也能起到大用。”张世平丝毫不以为耻。
“呵呵,厉害厉害。”樊泽已经不知道再该说什么了。“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走。”
张世平却不抬头看他,伸手逗弄着自己面前的战马,樊泽看去正是自己的坐骑,“别想了,这匹马烈得很还没有阉割过,一般人可降服不了。”
张世平依旧不说话,逗弄了一会,看着救火的人们也快到了,然后往马头上一拍,然后左脚坠蹬一个翻身就上了马,平素里爆裂无比的战马此时却是十分的温顺。
樊泽瞪大了双眼,搓着自己的牙花子,“你还真是幽州马王啊。”
“走了。”张世平不再和他扯犊子,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一声长嘶就冲了出去,那些救火的村民拦都不敢拦,这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又不聋又不傻的自然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掺和,若非是着火了若是不管他们都会被波及,一定还在家中装傻子。樊泽咬牙切齿了一下,也和其他人公乘一匹马追了过去,他可没有张世平这么无耻,将别人的马占为己有,虽然他也没这个本事。
出了村庄已经跑出十余里,众人慢慢的放慢了速度,樊泽赶上张世平,“你打算去哪儿?”
张世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樊泽问道,“你们还有多久回去?”
“一个多月吧。”樊泽算了算日子,发现自己时间还长,这么快就解决了这边还真不知道改去哪儿。
“看你们干粮没带多少,我送你们一批干粮,再送你些礼物。”张世平看着樊泽笑道,“怎么样,想不想要,一个月打个来回应该没有问题。”
“好呀,白给的干嘛不要。”
“那就跟着我,走了。”张世平在前策马奔跑,樊泽带队跟在后面,一行人跑向了草原深处。
七天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部落面前,之前足足两天草原上荒无人烟,若非之前张世平在一个部落换到了足够多的干粮和水,他们就躺在这草原上了。
一群风餐露宿的家伙看着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小部落,“老张,你就是要来着?”
“老张”张世平这几天和他们也都熟悉了,对于这个称呼也颇为认可,“这可是个好地方啊。”
“我呸!”樊泽看着前面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匈奴部落,“就这么个玩意,都扒光了能有多少好处?”
“一千精良的战马。”
“才一千,刚刚幽州大战,桑乾县至少堆着小五万匹,还有更多的战马在草原上转悠我们没来得及去找呢。”
“乌骓的后裔。”
“谁的后”樊泽说到一半就呆住了,“哪个乌骓?”
“力能扛鼎的那位手里的乌骓。”张世平语气很平淡,好像丝毫没有看见旁边的樊泽话都已经说不利索了。“别瞎想,他们只是战马好,很好的那种。”
“那也也你怎么知道的。”樊泽看着面前这个匈奴小部落,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然后依旧是感觉口干舌燥。
“张翼德那匹马就是我从这给他弄到的,我的秘密之一。”
“之一?”
“行了,准备动手吧,他们就是会养马,其他的,不值一提。”张世平不再继续,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到一边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樊泽看着张世平不再说话,也不再啰嗦,拔出短刀,嘶吼一声,“杀!一个不留!”
乌桓人气势汹汹的杀了过去,一个小小的匈奴部落,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就被樊泽带人轻松的屠杀一空,年迈的老族长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群浑身沾满了自己族人鲜血的强盗,破口大骂。
不一会,强盗们让开了一条路,张世平慢慢的出现在老族长的眼前,还是平淡如水的样子,却让不停咒骂的老族长如同被掐住脖子一样。
“又见面了啊,老家伙。”
“张张张先生。”老族长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
樊泽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拍着他的肩膀,“我不怪你出卖我,真的,在很多事情面前,你也无能为力。”
“谢谢。”
“但是我却不能对你不闻不问,希望你也能明白。”张世平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来,想着后营走去,留下失魂落魄的老族长和正在狞笑着走过来的库泽力。
后营里,一个破旧的马厩外,樊泽看着一群毛色杂乱的战马,扭过头问满脸淡定的张世平,“这就是你说的乌骓后代?就这么些个玩意?”
“这里有一千匹战马?”
“当然没有。”
“那当然就不是了。”
樊泽感觉自己心口有些疼,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世平从马厩里迁出两匹老马,老的仿佛一会就会倒毙在地上一样,看的樊泽眼皮子直跳。
“这玩意我怕我骑上去他们就死了。”
“所以这就不是让你骑的。”张世平为了它们一把草料,然后放开他们的缰绳,拍了拍马臀,让他们自由的在草原上行走。
“跟上来。”张世平跳上自己的战马,然后招呼了一声,就跟着老马向前走去。
一肚子憋屈的樊泽带着百来人跟在他的后面,至于剩下的人则是在那收拾残局,打扫战场。
晃晃悠悠的走了大半个时辰,一群人走到了一个更加荒凉的地方,远处有一个黑点在浮现,看距离还有不短的路。
张世平再次提醒了他们一下,然后跟上了老马,“跟进了,这里不咋安全,我走哪儿你们走哪儿。”
樊泽看着两边已经显现出来的泥潭,还冒着泡,不用他说自己也不敢乱走,这地方一个不慎,他就没了。
这段不短的路走了足足的半个时辰,走的人们真正的心惊胆颤,走进了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黑点,那就是一圈围栏,围栏后面,战马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