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这样不太好吧,我们都说好了的,你突然变卦是几个意思?”大妈非常的不满。
“买卖不成仁义在不是?阿姨,这回事真有人来接我们,是我没跟朋友说清楚,你看这边客人这么多,也不少我们一个两个啊。”郝正阳不太想起冲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还是叫那女娃娃过来吧,人家女娃娃想要坐小车,不想做大巴,你说你一个做男朋友的怎么这么抠啊。”大妈摆摆手,看着郝正阳人高马大的身材,还是没有直接开口威胁。
“臭道士?怎么这么久好没好?”管妤在那边等的着急,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女娃,你当时怎么说的,我这都答应好了你怎么还突然给变卦了呢?”大妈绵里藏针的说着怪话,此刻旁边的两个二流子也是目光不善的盯着这边,威胁之色溢于言表。
管妤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旁边的郝正阳,挪动着小步子,半个身子躲在了他的背后。
“身上就带了二十块钱,不好意思。”郝正阳推了推管妤,示意她先走到一边。
就算不能用特效大的术法,但是单纯的用法力附着身躯,身边这几个人还真就不够看。
当然不包括管妤。
明明都是吸收灵气的,也不知道她的修炼法门怎么这么奇怪,到现在基本上也还是一点战斗力都还没有。
“哎呦呦,你说你一大男人怎么这么抠啊,真想用人家姑娘口袋里的钱?我可是看见了,厚实的一沓,不少呢。”大妈似乎笃定了郝正阳只是抠门,反复在这个事情上强调,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管妤,似乎是想突破她的心理防线。
“要不咱们坐他们的车得了。”管妤有些怕,在郝正阳的耳边轻声道。
郝正阳也明白管妤不想起冲突的想法,但是这边是真约了人,见不到五爷怎么上山啊?
“你别管了,这群人不敢真的动手的,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而且还是在车站旁边。”郝正阳安抚了一句。
随后低下头,冲着大妈压低声音道:“你们这帮人的路子我都清楚,这边车站的拉人都归你们包办的,三阳县才多远?十五块钱顶天了。
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行吗?一会真有人来接。”
大妈面色一变,一脸狐疑的看着郝正阳。
这种事情都知道?那应该就不是来这旅游的游客了而且这边真的像有本地人朋友的。
给旁边的两个泼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随后笑了笑,也压低声音说道:“原来小哥你还是个懂行的那行,出来玩嘛,大家权当交个朋友了。
这样吧,既然小哥你身上就带了二十块钱,那我就收你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两个人!这总行了吧?大姐我这可是很有诚意了。你多少也要给点面子才是?
真没骗你,我车上真的是四缺二,就差你们俩了,车里那几个人也等急了,你瞅瞅?”
说完,大妈还特意冲自己那辆黑色小轿车那边喊了一嘴:“等急了吧,马上就好,这小哥就上车了。”
说完,小轿车里立马钻出一个脑袋:“兄弟,不是,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十分钟了,附近都是这个价,真没啥好讲的,求求你快点吧。”
郝正阳勾起嘴角又很快隐没下去。
这大妈真是个人才,一番话那真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懂得拉被坑的乘客道德绑架。
要不是五爷真的派了人来接,说不定他还真就上车了。
二十块钱两个人,这可比大巴香多了。
“姐,你的诚意我看到了,可是今天是真的不方便,真有人来接,人家都走到半路了,我不能放人家鸽子不是?那不得罪人了?”郝正阳尽量说着软化,希望这位大妈能够接受。
可是大妈怎么接受得了?
她们干这生意的,说白了也就是打打擦边球,统一口径操纵市价是一方面,找俩二流子镇场子威胁又是一方面。
一般碰上外地游客,这两板斧下去,基本上没得跑。
你说真要动手?那是犯法的事,肯定不能干,心里都有杆秤呢。
可是今天这事,是真的忍不了啊!
想她“赛金花”也是这火车站名声响当当的人物,今天这般委曲求全,都给你降价到一个人十块钱了,基本上也就跟成本价差不多,你居然还跟我玩这一套?
怎么?我退了一步你就不能退一步?
这能忍?给脸不要脸是吧?
“小伙子,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伴随着赛金花的开口,一个满头红毛的二流子从地上站起,还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朝着管妤的身上乱瞟。
“要动手就上来吧。”郝正阳摊开双手,一脸沉静的看着面色不善的二人。
他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让他吃点小亏就得了。”赛金花轻飘飘的说着。
“放心,哥俩心里有分寸。”红毛嘿嘿一笑,看着郝正阳那张脸,心里再思虑,等下是打左边呢?还是右边呢?
这杂毛道士也没见着有多帅啊?怎么身边就跟了这么一个大美女?
赛金花见着俩二流子朝着郝正阳逼近,满意的点了点头。
让他挂点彩,出口恶气就行。
一般这种不至于进医院的伤势,受害者是不会追究的,更别说眼前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外地人了。
估计也就是自认倒霉就完事。
万一真要追究啊也得看着基层的执法上不上心咯。
这种穷乡僻壤,执法力度本来就捉襟见肘,如果不是特大事件,基本上是不会有人上心的。
就算退一万步,假设眼前这人送了点礼,到时候只要让这俩浑人往大山里面一躲,两三天以后就又是一条好汉。
实在不行执法堂里他们还有人呢。
可谓是万无一失,无论是什么过江强龙,那也得乖乖的在这片地方盘着!
正当郝正阳架起拳势,心里盘算着等下要先打左边这个,还是右边这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老式拖拉机的厚重响声。
“框嗤框嗤”
光是听到这声音,郝正阳就能想象得到那绿色的车头,还有从车头的侧边伸出来的钢管子里咕噜噜抛出的大片黑烟。
眼前的两个二流子也停下了逼近,连忙退到赛金花的身旁低声跟她商量着什么。
郝正阳这才有功夫回头看一眼还真是那种老式拖拉机。
卧槽,谁啊,这么豪迈?
郝正阳心里暗暗好笑,对开车的主人充满了好奇。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随着车门的大开,一只有些褪色的迷彩布鞋首先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此刻上面还有着点点半干的黄泥,看上去一场和谐。
往上,是一对有些过于枯瘦的小腿,肤色昏黄素色的短裤、沾满汗渍的背心,以及头上带着的暗黄色遮阳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