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凡人，岂能攻破神灵的加护。”

即使看不清雷米尔的表情，听不懂她说的话，孟明也能感受到语气里的不屑与轻蔑。

这反倒激起了孟明的斗志，霜心斧高举过头，重砸在神圣防护罩上。

一击比一击快，一招比一招猛烈，攻势如同狂风骤雨。

孟明心无杂念，全心全意秉持一个字，那就是莽！

莽穿一切，拼了命也要砍了这鸟人。

冰屑溅在的脸上，嵌入肉里，孟明也不觉疼痛，内心潜藏的凶性完全激发。神圣防护罩在他的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下，从轻微波动到剧烈震荡。

雷米尔终于变了颜色，面部圣光颤动个不停，她做出祈求祷告的姿势，用特殊的语言沟通异位面。

圣光空间内，无数白色的光球穿透冰山，与李赟合为一体。

冰山顶上一道细小的裂缝蔓延，由上至下，砰地一声，炸裂开来。

圣光铠甲降临在李赟的身体上，他抖落铠甲上的冰屑，举起克劳索拉斯，一剑斩下，剑刃激射出一道璀璨的水晶剑气。

“小心！”莫冰云持续轰出冰魄大手，圣光铠甲一亮，出现两位守护天使，四对羽翼交叉，护住李赟。

面对从身后袭来的水晶剑气，孟明不闪不避，层层叠叠的冰霜覆盖在霜心斧上，斧刃逐渐巨大化。

孟明举起冰蓝色的大斧，一击挥下，神圣防护罩应声崩裂，而水晶剑气也已袭杀至他的后背。

当！

一面正六边形的无形屏障挡在孟明的背后，与水晶剑气激烈相抗，互相挤压。扭曲屏障略逊一筹，被水晶剑气斩破，但也消耗了近半的威力。

孟明喷出一口鲜血，人倒飞出去。即便如此，他始终没有忘记要给鸟人来击狠的。

“准备投掷！”

他极力扭转身体，借助水晶剑气的余威，借力打力，把霜心斧掷向雷米尔！

冰蓝色的旋风呼啸而过，猛地砸在雷米尔的胸膛之上。

喀嚓，那是骨肉碎裂的声音，即使她有着天使的外形，但本质仍不过是人类的躯壳。

重创的雷米尔无力维持圣光空间，白色破片像碎玻璃一样掉落在地上，消散成最纯粹的光芒。

雷米尔恢复成人类形态的样貌，前胸结冰，一口大斧插在伤口上。以她远超人类的体质，苟延残喘着。

李赟手中的圣剑变回原状，圣光铠铠一同消失，眼里的白光退散，缓缓恢复了神智。

“为什么？”李赟质问道，当握住圣剑的那一刻起，自己似乎变成另一个人，那种感觉可不好受，仿佛把另一个意识硬塞进大脑里。

雷米尔拔出霜心斧，把它丢到一边，无言的靠近李赟。

李赟抽出自己的长剑，不知该作出何种表情面对既陌生又熟悉的妻子。

“站住！”李赟发出警告，长剑直劈，雷米尔没有躲避，反而迎了上去。

长剑贯胸，这下即使以雷米尔的超人体质也死定了。她倒在李赟的怀中，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抚李赟的面庞：“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在另一个世界再次相遇，结婚，生子……”

李赟泣不成声，喃喃道：“为什么？”

不止是李赟，孟明也全然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驱动刘芝兰这么做的，是爱情，还是纯粹的信仰？

勿论出于何种理由，孟明都深刻认识所谓神明的可怕之处。

“真是害人不浅。”孟明深吸一口气，对自己使了个初阶恢复术，他的背心火辣辣的，伤口很深的，水晶剑气如跗骨之蛆正在侵害他的身体。

李赟满目悲痛，胸前的圣光护符再次发作，白光附体。一时丧失理智的李赟竟横举长剑，就要自刎当场。

莫冰云提纵如飞，五指一扣，扣住李赟的脑袋，使劲前后摇晃。

李赟当即脑震荡，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孟明连忙扯下李赟胸前十字架形的护身符，扔到一边：“好险，差点两个人都没了。”

莫冰云俯下身子，试图检查雷米尔的尸体，刚一接触，雷米尔就化为一道道蹿升的白光，消逝在了空气中，只有随身物品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