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回顾些许。
光明教会总部,光明教廷,天空中充斥着洁净的圣光。
浅金色圆柱环立的主神殿内,华丽的红色长毯铺陈着,光明教皇依然虔诚地跪坐在光明神雕塑前的红毯上,进行着他每日例行的祷告,“伟大的光明神啊,您无比虔诚而……嗯?”
他眉头一挑,随之微皱,起身来到主神殿外,面朝笼罩着圣光的金色天空,闭目感知,在睁开眼的同时不由轻叹道:“又是哪个不安分的神在加冕圣徒,好不容易重生,学帝国那位,老实点活着不好吗?”
“罢了。”他摇了摇头,“光明神之外的事,与我无关。”
他再次回到光明神的雕塑前跪坐,继续他的祷告,不明意义的礼赞自他口中念起。
只要光明神不复活,他便是光明神最虔诚的信徒。
……。
浓郁的红光笼罩着连绵成片的山脉,空气中弥漫着炭烤味与烟灰味,热浪滚滚,地面焦灼,大地上随处可见火红色以及黄白色的高温区域,岩浆不时自山顶喷射而出,火山灰上涌,墨染天空,岩浆自山上流淌而下,炙烤大地。
在这片连绵成片的山脉之间,某处活跃的超大型火山翻涌的岩浆中,陡然睁开一只巨大的淡红色眼眸,眼眸凝视火山灰笼罩的灰暗天空,四下转动。
良久后,眼眸闭上,岩浆中的恐怖生物再次陷入沉眠。
……。
某处灰色调的荒芜土地上,一只头顶黑色双角、面容妖异神俊、有着淡红色眼影的男子望着紫黑色的阴郁天空:“呵,真是有趣,又有新神苏醒了吗?”
“罢了,和我无关,有这时间还不如找个姑娘,虽然从没找到过……”他身后的长尾甩动着,漫步离去。
……。
拉泽星各处,一个接着一个的强者眺望天空,都感受到了那一丝非比寻常。
圣徒的加冕,唯有神能做到。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明复苏了。
他们心中升起同样的疑惑。
……。
斯隆帝国豪华奢侈的大将军府中,一名身披黑红色袍服、模样英武的男子,同样凝视着天空,他将手中提着的酒坛灌入口中,畅饮而尽,随手丢掉,酒坛啪嗒落在地面上碎裂。
他注视着破裂的酒坛,脸上渐渐带起一抹凝重。
“陌生的气息,真奇怪……”
“卡莫斯有制造其他神明吗?”
……。
“喂,木头疙瘩,臭拽男,等等我。”
有着一头靓丽蓝发的艾尔莎追在迪纳多身后,在他的左右挪换着位置,长发飘飘,口中莺莺的话语不停。
对此,风尘仆仆的迪纳多只得沉默以对。
走在以淡黄色砖石修砌的整洁街道上,一家家贩卖着各种商品的高档店铺在两边快速倒退,穿着精致黑色西装与礼帽的男士以及靓丽长裙的女士自身边走过,不时有一架架马车托带着城里的贵族快速穿过街道。
在路边,一名穿着光鲜的乞丐看到好像从外地而来的迪纳多和艾尔莎,不由高高扬起了头,叮叮叮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白净瓷碗,迪纳多默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艾尔莎轻叫着跟了上去。
“喂,等等我呀。”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乞丐轻轻哼了一声,又不禁幽幽叹气,摸着身上上好的衣料,开始愁今晚该怎么吃饭。
迪恩王国首都,落莉佩恩城。
一个繁华的大城市,生活在城里的人都以“首都人”自居,透露着一种优越感,同时又极注重脸面。
“这是一个发臭的地方。”
沉默数个小时的迪纳多动了动鼻子,对身旁的的艾尔莎道。
“啊?有吗?”艾尔莎面露疑惑,眼眸中却闪过一抹狡黠。
“哎。”迪纳多摇了摇头,继续沿着道路向前走。
“喂,你不跟我多说两句吗?就不解释一下?”艾尔莎看着头也不回往前走的迪纳多,跺了跺脚,粉拳微微攥紧,抿嘴道:“笨蛋。”
但还是跟了上去。
宏丽洁净的神殿前,一名身着白底金饰长袍中年发福大主教,看着面前远去的两人,微微皱眉。
他身旁模样端正的主教察言观色,贴了过去,悄声问道:“大人,怎么了?”
“刚才过去的那个女的,好像是最近失踪的博德子爵家的贵族小姐。”大主教在“失踪”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大人的意思是……”
“查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身旁的那个男人什么身份,如果没有威胁,最好能……”他的面色冷下来,做出一个在脖间轻抹的手势。
主教轻轻点头,道:“明白了,大人,这件事我会办好。”
“你们,在聊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
大主教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人正是之前经过的那个衣衫褴褛、可能牵扯到他某些利益的旅人,不禁欲毫不留情地发声呵斥。
一只手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
“干什么!?”他没好颜色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主教。
“大人,看他腰间的铭牌。”主教额头渗汗,小声而焦急地提醒道。
“铭牌,什么……”大主教话语说到一半,眸子微微睁大,逐渐明白了什么。
他快速瞥了一眼迪纳多腰间挂着的、完好无损的淡金色铭牌,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但他终究是久经世事,很快反应过来,拉下脸皮,转头献媚地对迪纳多笑道:“大人,我们已经恭候您多时。”
迪纳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越过他迈步走入神殿之内。
艾尔莎歉意地向大主教笑了笑,跟了上去。
“喂,臭拽男,你这么牛的吗?刚才那人可是我们迪恩王国的大主教诶,他刚才好像在巴结你诶,他都把自己整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了,你却理都不理就直接走开,样子真的好帅!”
“哎呀,这里能被听到吗……唔。”
听到身后的声音,大主教牙关紧咬,额头上暴起青筋。
“该死的臭丫头!”
“大人……”他身旁的主教小心翼翼道。
“怎么?”
“刚才那个丫头,好像是被迪纳多大人救下的……”主教说着,腿微微打颤。
“呵,区区一个红衣主教,即使是教皇直属,你就吓成这样?”
大主教嗤之以鼻。
“可是大人……”主教把“你刚才也”之类的话咽了下去。
“这件事还不是那个新晋的蠢材男爵色迷心窍惹的祸?但以上头那位的手段一定能将这件事处理好,顶多是把那个男爵给牺牲掉,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大主教奸声道。
“大人明见,大人明见。”主教长长舒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