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池顾不上伪装,直接跳下床来,抓着那人的肩膀说:“怎么回事!”
那人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上个月我找你爹打了个柜子,说是今天要取的,到你家门口的时候还觉得不太对劲,你家门大开着,我喊了半天里面没人应,我就进去瞧了瞧,发现你爹躺在地上。我把他扶到床上就来找你们了。”
“还有,你咋不傻了啊。”那人认真地看了眼庾池,惊讶道。
“撞到脑子了,不知怎么的就不傻了,闲话少说,我先去看看我爹。”庾池匆忙解释道。
“走,我们一起去。”刘老头在旁边说道。
庾池不知道庾家在哪里,但幸亏刘老头他们一起跟上了,而他长得胖走路慢,于是顺理成章的就跟在了刘老头后面。
一行人直奔庾木的床前。
庾池喊了声爹,就见庾木面色苍白,整个人透露着衰败的气息,看起来应该撑不了多久。
庾木听到庾池那一声响亮的“爹”,又见他目光澄明,丝毫没有一点呆滞的感觉,竟没有一丝惊讶,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庾池心中一惊,强压心中的惊疑,他努力做出哀伤的表情,哀嚎道:“爹!你可不能走啊!”
庾木躺在床上,费力地抬起手臂。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那手忽的一落,再也没有了动作。
连那像破旧风箱般发出的“嗬嗬”声也停止了。
刘老头拍了拍庾池的肩膀。
处理完丧事后,庾池瘫在了床上。在庾家干活的人已经被他遣散,整个庾家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他不出声,庾宅安静的有些可怕。
他不傻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他恢复了正常。原本这也算是一个供人们茶余饭后八卦的事,但是因为庾木的死,这件事反而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这几天他也顺便看了眼庾木和庾愿做的木工——木雕的造型没有原来世界那么精细,离着栩栩如生还差那么点功力,但是他们做的木雕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气,于是整个木雕就鲜活了起来。庾池也摸不准那种玄妙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尽管自己的木工活比庾木二人厉害,但他雕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毫无灵气的。
这种玄妙的灵气一定是很重要很关键的东西。
他得想办法搞清楚这一层“气”是什么。
他突然想起来庾木临终前的那个动作——抬了抬手臂。
不,更像是指了某个方向!庾池心中一惊。
庾池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然后走到了一个墙角。
他拍了拍墙体,声音与拍其他墙面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庾池不死心,沿着墙一寸一寸的找,想要找出一条墙缝。
可惜,这墙质量不错,当初刷墙的工人们一定没有偷工减料。
他抬头朝天花板望去,也是空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