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钟情打断,“没有,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就是想让我在他身边,做一个他的收藏品,现在我病了,他就不要我了,任我自生自灭,反正过不了我就死了,他就又自由了!你是不是想对我说这个?”
庾池:“我不是……”
“大叔,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钟情的声音有些尖锐。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庾池呆呆地想。
“我……算了……你……”庾池犹豫着怎么开口。
“癌症晚期,还有一个月。”钟情像是知道庾池想说什么。
“啊……”庾池心中像是有块石头落了地,砸得他生疼,却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还有事吗?”钟情背过身,不再看他。
庾池讷讷道:“不……没有了……”
钟情背着他离开,就像是那个剑纯世界的夜晚一样不会回头,不过此刻她却说着决绝的话。
“我的葬礼,你参加一下。”钟情的声音越来越小,“好歹相识了一场。”
……
钟情说的一个月还是估算的太长了。
半个月后,庾池就收到了一封邮件。
钟情离开了。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把尘土打湿。
吸了水,土是不是会变得更重啊……庾池呆滞地看着铁锨一铲又一铲地把土盖到钟情的棺材板上……会不会太沉了?她走的时候那么瘦弱的身子,会不会觉得闷?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想,要是在医院时他并没有逞气说那么多难听的话该多好。
耳边声音嘈杂,哭声包围着他。
这些人面露悲伤,真的是为钟情悲伤吗?他们的泪真的是为了钟情流的吗?
庾池感到一阵眩晕,而在意识弥留之际,他终于看到了一点与这场葬礼格格不入的东西。
李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