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围观人多。
又或许灵植峰的灵师早有准备。
那人一飞出去,便有灵师上前查看。
这次还好,此人筑基后期,修为尚可,身上法宝也不少,只是气脉不顺,产生窒息。
大雪山的人已经怒不可遏,吵着要手刃陆泽,青岚剑宗的诸多长老赶紧迎上来,将一众拦下,互相拉扯起来。
陆泽嘿嘿一笑,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时还昂着脖子喊上几句。
“你们大雪山什么臭毛病?”
“怎么都与少猪一个德性,动不动就想出手伤人?”
“昂?”
“死了也活该!”
“技不如人就别来丢人现眼。”
“……”
公孙青不发一语看着他,恍惚间,看到了曾经那个人的影子。
一样的肆无忌惮,一样的天才绝艳。
只是,这长相却是差了许多。
他走神了。
蓦地想起师妹花清蓉那句话——我不求师兄为他遮风避雨,只求师兄能一碗水端平。
公孙青叹了口气。
十年了,曾经的天才少女,已经成长为一峰之主。
十年了,师妹终于来与他说话,却是为另一名男子。一碗水端平……这不就是要袒护他吗?
十年了……师妹你可曾知晓,我们一帮师兄的心……
她语气依然是那般冷淡,听起来更像是警告。
公孙青心头蓦地一酸。
眼神逐渐坚定。
那便随了师妹的心意,只为剑宗弟子,秉公办事!
锵!
一名大雪山剑修弟子终于按捺不住,拔剑出鞘。
公孙青剑眉一挑,一道乌光电般闪过。
“噗!”
那名大雪山弟子惨叫一声,长剑崩碎,口吐鲜血,当场晕厥。
剑修与剑心脉相连,公孙青斩碎其剑,相当于斩了他本人。
场间顿时一静。
公孙青缓缓起身,沉声喝道:“剑宗戒律厅重地,禁绝私动兵刃,违者当斩!念其非我门内弟子,略施薄惩,以儆效尤,若再敢有人造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此言一出,场间人等立刻分成两派,一派自然是剑宗人,觉得长老话语硬气,面上有光。
大雪山一众则推推搡搡,破口大骂。
不能动兵刃,动嘴总可以吧!
公孙青皱紧眉头,觉得不太对。
大雪山乃北地名门大派,怎么今日来的,尽是些口出秽语的乌合之众?
正待出言询问,忽然,场间刮起一道冷风,将两派众人一分为二。
风骤停,场间多了一位白衣男子,朗目疏眉,鹰鼻薄唇,容色冷峻如冰。
正是大雪山执法堂长老万敇。
又有数道白光闪过,落到他身后站定。
却是大雪山执法堂成员尽数来了。
这时,被打晕的那人也醒转过来,扑到万敇身旁,一指陆泽。
“万堂主,快将那小贼拿……”
万敇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浑身一颤,低下头。
“擅自生事,自去领冰杖三十,其余尔等杖十,退下。”
先前一众大雪山弟子不敢发言,瑟瑟退下。
众人这才恍然,这帮人或是与冷少君交好,先来打抱不平的。
“万长老经年不见,风采依旧。”
公孙青排开众人,缓步走来。
万敇薄唇微动:“公孙长老有礼,一众无知弟子生事,还望恕罪。”
公孙青拱手:“只要万长老不怪我秉公办事就好。”
万敇点头:“秉公办事自然是好的,希望公孙长老对自己门下弟子也是如此。”
“那是自然,请……”
“请!”
两人简短寒暄,各自于高位坐定。
陆泽起身来到堂前,拱手行礼,等待辩诘。
万敇看了他一眼,“公孙长老……”
公孙青颔首,问道:“堂下可是犯事人李平安。”
陆泽朗声道:“是李平安不假,却不是犯事人。”
公孙青微不可查地撇嘴,又问道:
“那雪貂如何得来。”
“捡的!”
啪!
公孙青一拍桌子,喝道:“满口胡言!还不将实情速速道来。”
陆泽淡然道:“此事当要问大雪山之人……”
旋即,陆泽将昨夜之事细细道来,而后又道:“弟子见识浅薄,却不知这貂儿是大雪山灵兽,故而细论起来,非我之罪。”
公孙青看了一眼万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