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之是折彦质的别号,陈东以此称呼他,其亲近之意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折某虽然身为武将,但也读过一些书,对于身为人臣,当思忠君报国之心的道理,却是非常的明白,想当初你陈东不过是区区一个太学生,带着几百太学生围在宣德门前,要求官家严惩六贼之时,官家和朝延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如今朝廷蒙难,你又为朝廷做了些什么?你依附于反贼之下,倒是过得如鱼得水,现在还要劝介之也做一个逆臣贼子吗?”
“朝代更替乃是历史的正常规律,大宋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一个新的王朝出现了,难道你还要和那个无药可救的王朝一起灭亡吗?”陈东叹了口气说道。
“歪理!照你这么说来,岂不是你之父母病重,也可以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了?”折彦质反问道。
“父母病重,为人子者自当求医救治,可大宋他不一样,他自己想要灭亡自己,难道大宋缺少忠臣良将吗?难道大宋面对金军真的没有了反击之力吗?
可是三位官家中,无论是那一个,都是只听投降派的,满朝尽是奸臣当道。
打倒了六贼,出现在官家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张邦昌,白时中,范琼,黄潜善,汪伯彦,那一个是积极抗金的大臣。
李纲,宗泽,种师道,包括介之你自己,你们到是想要抗金,想要勤王,可是官家对你们又怎么样,重用了你们了吗?听了你们的意见了吗?
没有!官家宁愿听信小人之言,也不愿听你们的忠言逆耳,最后葬送了整个大宋江山,令中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既然介之说道了父母病重,难道要置之不理的话题,二帝在开封蒙难,身为人臣人子的康王赵构,手握天下兵马,身边聚集了几十万各路进京勤王之师,他可有想过要到开封勤王,救他的父皇,母妃,兄弟姐妹,妻儿老小。
没有,他只顾自己的安危,置亲人的生死而不顾,他亲近黄潜善和汪伯彦这样的小人,疏远李纲,宗泽,种师道这些抗金大臣。
还有范琼,开封城里的很多百姓,都亲眼看到范琼用刀剑相逼,把赵氏皇族,后宫嫔妃,包括康王赵构的母妃,王妃,女儿,全部押送到城外的金营中。
可现在康王赵构依然在重用范琼,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又能把国家带领好吗?能让国家变得强大起来吗?能让金军害怕吗?
至少华夏军不害怕金军,至少张大元帅能够把这个国家变得强大起来,至少张大元帅能够将大宋太祖皇帝都收复不了的燕云十六州,兵之血刃的从金军手中收回,这些你忠心的大宋,你效忠的康王赵构,他们能做得到吗?……”
折彦质:“……”
折彦质并没有安排到接待外国使臣的鸿胪寺落脚,而是让他回到了他在开封时的宅院中,那里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女在等着他回家团聚。
再次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折彦质有一种恍如隔世一般,不真实的感觉。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啊!”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