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明白了，看你当时说话的语气，还以为又一篇文章到手了呢。”韩嘉莹道。

“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想灌水也不是说灌就能灌的。”许秋笑道。

……

学妹继续实验，许秋站在她旁边，开始分析：

目前看来，她制备器件的熟练度，已经很高了，各种仪器操作、几种旋涂方法均已掌握。

而且基于他的体系，学妹也重复出来了98的效率，他当初不用银电极，最高值也只是999，差别不大。

至于她的两个体系，3、5，大多数能用到的已知的实验优化手段，包括引入氟原子、调控侧链、真热旋涂，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这就说明，这两个体系潜力已尽。

除非再出现颠覆性的实验优化手段，方能扭转乾坤。

但想想也知道，并不容易。

那么，最终结果，3、5的器件效率大概率在68之间徘徊。

对应的文章档次，大致是一到两篇二区。

大概率能发两篇，因为类似的分子结构几乎没人报道，虽说3、5两者的结构相似了些，但毕竟是不同的结构。

如果一个效率6、另一个效率7，先发6的，再发7的，就更加合适了。

这就是自己做合成实验的优势所在。

因为很多组是不做合成的，那么就形成了一个门槛。

只要器件制备水平够高，稍微改一改分子结构，得到一个差不多的结果，就能发一篇文章。

这样看来，当初许秋选择从4体系开始试水，还是蛮幸运的。

当然，也不完全是运气使然。

那时候，他挑选材料，并不是拿个骰子掷出，点数是几就是几，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首先，许秋根据文献报道的结果，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论：

结果中，能级分布总体上比较均匀，可以保证材料的共轭性能，有利于电荷输运，能级分别集中分布在单元上，有助于激子拆分。

这种结构的分子，大概率性能会好一些。

然后，他再用高阶模拟，计算了从2到5这四种分子后，仔细观察了这些分子的能级分布图。

表现最好的4，其次是2，最后是3、5就差一些。

整体上，4的能级分布较为均匀，每个结构单元上均有分布，分子的共轭性比较好。

而且它的能级，分别集中在单元2上和单元2上。

既符合他的理论，实践上又证明了性能确实好。

许秋推断，造成这样的情况，或许和4是对称的结构有关。

相对来讲，非对称性的3、5就差一些。

但这套理论也不是完美的。

比如2，同样是对称的结构，从能级分布图上来看，分子的共轭性也比较好，但性能却是四组材料中垫底的。

这就表明，有其他理论框架外的因素，对结果造成了影响。

具体是什么影响，目前的许秋也很难分析出来。

毕竟，拥有几百上千个原子的材料，在微观尺度上的复杂程度，那是难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