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美的。”

“杜秉文”

“嗯？”

“你低声说话的时候，声音真好听。”

杜秉文猝不及防被撩了一把。

忍不住心神小小地荡漾下。

然后他突然松开手站起来到陈也飞右边坐下。

姑娘正愣着呢，冰凉的右手就享受到了跟左手一样的待遇。

“换一边。”杜秉文说。

左手还是温热的，右手也慢慢回暖。陈也飞看着远处变得越来越大的太阳，忍不住开口问：

“你对女生都这样的吗？”

杜秉文有点茫然：“哪样？”然后握了握口袋里小手，试探道：“这样？”

“嗯……类似吧。”

“不会啊，我为什么要对别的女生这样，又不给我钱。”

陈也飞很震惊：“⊙?⊙？咋，你一会还想跟我要钱？”

杜秉文哭笑不得：“啥呀，不跟你要钱。”

他很想说我对你这样是因为我喜欢你，不舍得看你冷，但是怕说出来姑娘会吓得把手抽出去。

就很认真地看她眼睛：“我不是那种中央空调。”

“嗯……”陈也飞拖长了尾调。

天已经大亮了，起早的大爷大妈们也出来在公园里做一些打太极，练拳等锻炼身体的活动，一片祥和。

也没那么冷了，陈也飞把手抽出来不由自主地伸了个懒腰。

口袋里瞬间空了一半，杜秉文抿抿嘴，有点委屈。

有种暖了床就被人踹下去的感觉。

陈也飞往后坐了坐：

“我上学期其实刚刚分手。”

旁边人回答的有些迟疑：

“……嗯，我知道。”

陈也飞没在意，接着说：

“他前阵子有了新女朋友……”

很想接着说很多的话。

自己复杂的心情，凌乱的思绪。

语言太苍白，怎么说似乎都不足以表达，于是陈也飞又闭上嘴巴开始沉默。

杜秉文只是轻轻地问了句：

“你还喜欢他吗？”

陈也飞看着远方的未知方向：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甚至都快忘记他的模样。”

“偶尔回忆也会煽煽风点点火，可我知道，那都是过去了。”

口袋里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杜秉文心里悄悄松口气，也顺着陈也飞的目光看着远方：

“千与千寻里有一段很经典的台词，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旅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可以有人陪我们自始至终的走完，当陪你的人下车时，即使不舍也应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陈也飞静静地听完：“我知道。”然后转过脸问他：“你很喜欢看电影？”

“嗯，但是喜欢有人陪着看，一个人的话，总是看不完整。”

快七点了，城墙上视野很开阔，能看到街上的行人逐渐增多。

杜秉文问：“想不想喊两嗓子？”

陈也飞来了兴趣：“怎么喊啊？”

“就大声的把开心和不开心都喊出去，来我给你示范”

杜秉文把两只手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喊道：

“早——上——好——”

下面公园里的大爷大妈抬头往这看，还朝着他们挥挥手。

陈也飞看他喊完神清气爽的样子也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