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言切听来是这个意思,但丁白缨只是想单纯的转移话题而已。
“跟我是没有关系。”言切收拾了情绪,道:“但跟叶飞有关系,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说道这里,言切顿了顿,笑道:“看来那叶飞也真是可怜,真是傻,他喜欢的人,尽力保护的人竟然不喜欢他,你难不成对那陆文昭有意思?我觉得也差不多这样,不然你怎么可能自愿跟陆文昭走而出卖叶飞呢?”
“出卖叶飞?”丁白缨霍然起身,急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切见她着急的模样,冷笑道:“你现在着急了?真是可笑。你知不知道在你答应跟那陆文昭走的时候那位陆文昭已经通知了东厂的赵公公,派出了五百弓箭手去你们下榻的客栈去围杀叶飞了。你觉得叶飞还能活么?”
最后一句话,言切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一直都在监视陆文昭,因为自从叶飞犯下大案之后,那个出卖“回生膏”信息的人被陆文昭栽赃给了黄千户,黄千户被抓了之后,言切去找了许显纯,据理力争之下才勉强保护黄千户不死,不过要让她尽快的拿出证据来证明黄千户是无辜的,于是她就把目光锁定在了陆文昭的身上,从京师一直追到了扬州。
陆文昭行事十分的谨慎,所以根本让人抓不住什么把柄,但言切还是从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就是因为药铺的事情,陆文昭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派锦衣卫去询问药铺的事情,于是心有怀疑的言切飞鸽传书给婶子,让婶子找黄千户麾下的一些亲信门去查证,果不其然查到了一些线索。
叶飞并不是一个人逃走的,还带了一个疑似东林党的女人一起逃走的,而且两人之中有一个人中了毒。
这个消息仅限于东林党内部的人知晓的,黄千户的手下也是牺牲了两个才查到的,而这陆文昭的行为很明显就是东林党人的证据。为了防止不是错误的判断,黄千户的手下心腹还对陆文昭离开京师之前对这个案子调查的进度,没有一丝一毫中毒的线索。
至此言切更加肯定这个栽赃陷害他叔叔的人就是东林党,就是那个泄露叶飞身份的幕后之人。
只不过知道又怎么样?没有证据只会是诬告,所以言切才要带丁白缨回京指证陆文昭。
其实她当时潜伏在陆文昭和丁白缨的附近,当听见陆文昭答应丁白缨不去追杀叶飞的时候,心中还松了一口气。
可后面知道赵靖忠带了一百多的厂卫以及五百弓箭手去围杀叶飞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去告诉叶飞了。
现在她的内心冰冷,五百弓箭手,谁能够活的下来?在她的内心,叶飞已经死了,所以现在她只想要把那陆文昭弄死,给叶飞报仇,而这个时候,叶飞这个全力保护的女人,竟然还护着那个陆文昭。
她的内心不免的有些难过。
至于她为什么会觉得是叶飞在保护丁白缨,答案显而易见,丁白缨此时根本没有一点力量,不是叶飞在保护她,难不成是她在保护叶飞不成?
“不可能!”丁白缨脸色苍白起来,她嘴上说着不可能,但她的内心已经相信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兄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候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好好的想一想,你这么信任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在背后向你捅刀子,你觉得这位陆文昭还在乎你么?”言切冷笑道:“真正在乎你的被杀死了,而你还在护着那位杀死叶飞的人。想想叶飞也正是可怜。”
可怜。
这两个字刺痛了丁白缨,不由的,丁白缨想起了之前在客栈里见到的那一幕,叶飞为了她承受了多少的痛苦,而她为了他又付出了什么呢?
一想到叶飞已经身死,丁白缨只觉得天恍惚都塌了下来,一阵精神恍惚。
“师兄啊师兄,你为什么就不顾忌一点师兄妹的情谊,为了所谓的大义,这些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呢?对你,或许是值得的,但是对我呢?对我公平吗?公平吗?”
见丁白缨沉默,言切也没有说话,她和丁白缨同时想起了那个男人,一想道到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内心难免被划上了几刀,双目之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她不是没想过要去闯馆驿之中去诛杀陆文昭,来个快意恩仇,但她没有办法这么做,因为黄千户还在坐冤狱。
“我答应你!”
黑暗之中传来了丁白缨那冷漠的声音。